聽著半截語焉不詳?shù)脑挘铒@惶惑,催促道:
“不過什么?快說。”
韋玉略默,握住李顯的手心,給予他力量:
“陛下頒布了一道詔書,將王爺改名為李桀.....”
晴天霹靂!
李顯身體僵直,手腳冰冷。
桀,殘忍兇暴,完全是惡名!
詔書已下,那就是板上釘釘。
親娘給兒子改名字,滿朝文武,誰敢有異議?
“我……我要去下跪。”李桀聲音顫抖,肝膽欲裂。
韋玉將他摁回床上,板著臉肅然道:
“既然喜歡改名字,讓她隨便改,王爺?shù)腔院螅俑幕貋砭托小!?
“她越是這樣,就越證明她的統(tǒng)治力大不如前,迫于輿論和局勢,根本不敢動王爺!”
“若換做以往,王爺早就被廢黜發(fā)配了。”
李桀把頭埋進被子里,黯然神傷。
韋玉抿唇悄悄嘆息。
好不容易硬了一回,這不又原形畢露,這位夫君骨子里刻著軟弱無能。
她可要叮囑裹兒,多多熬制一些烈藥,以備不時之需。
……
十幾天后。
私宅閨房。
“工坊事宜已經(jīng)處理好,我該走了。”張易之凝視著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看著他溫柔又深情的眼眸,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易之:“你若不想待在皇宮,我隨時接你走。”
上官婉兒笑姿嫣然:“能幫到你,才是婉兒最幸福的事。”
似清水秋瞳的杏眸,眼波流轉(zhuǎn),令人目眩神迷。
她心中被柔軟溫暖塞得滿滿的,下意識地依偎了過去,心中涌起無法言喻的滿足。
張易之握住她凝如脂膩的皓腕,側(cè)頭吻了吻她微熱的臉頰,另一只手把裙子撩了起來。
上官婉兒啐了一口,食髓知味之下,其實心里也挺癢的。
稍作猶豫,還是軟軟躺靠著案幾,把渾圓修長的腿架在了張易之肩膀上。
…
上官婉兒臉上猶有幾分紅暈未褪,掐了掐張易之腰肉。
各種難堪又羞人的花樣,讓她一陣又害臊又眩暈,怎么羞人怎么來。
“一次性補償你。”張易之眼底有一絲戲謔。
這句話觸及上官婉兒的傷感,一想到愛郎即將離去,內(nèi)心就像缺失了一塊。
她很快調(diào)整情緒,轉(zhuǎn)移話題,“張郎,這回真欠李裹兒一個大人情了。”
能繼續(xù)待在陛下身側(cè),維持之前在宮廷的權(quán)力,全靠李裹兒的神來之筆。
張易之輕輕頷首,他很容易就能揣測到李裹兒的出發(fā)點。
身在權(quán)力中樞的女人都不簡單啊!
他淡淡道:“李顯大出風(fēng)頭,神都城局勢越來越有趣了。”
“不,是李桀。”上官婉兒糾正他。
兩人相視一笑。
……
……
傍晚,繁華喧鬧的金雀大街。
三輛豪華的馬車,排列著十幾名侍臣宮娥,舉遮蔽風(fēng)、目的傘扇。
而幾十個隨行侍衛(wèi)皆穿鎧甲,腰配箭囊。
見到應(yīng)屬東宮太子的輅車,行人避讓一旁。
“帝國儲君是個殘疾,著實荒謬,陛下昏庸啊!”
“可不是,聽說他還敢跟中山王作對,怪不得克妻克子,這叫惡人有惡報!”
“噓,小點聲,俺們平頭老百姓惹不起他。”
“怕個甚,難道還會因言獲罪不成?”
“……...……”
人群議論紛紛,看向輅車的目光帶著厭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