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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伶的腔調聲音悠揚,越調婉轉,舞姬一會兒轉著圈,一會兒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武則天聽戲聽得入神,直到太平走了進來。
“母皇,聽說中山王打勝仗了。”
太平激動的跑到錦榻,幾乎將個凹凸有致的身子,生生擠進武則天懷里。
武則天推開她,沒好氣嗔罵道:
“就這?子唯打勝仗就跟吃飯一樣稀疏尋常,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太平美目流轉,緩緩低垂臻首,往武則天胸膛上靠去,語氣柔軟道:
“兒臣年幼時險些嫁到吐蕃,靠出家才躲過蕃人的求親。”
聞言,武則天輕輕頷首,笑了笑:
“當年求親的就是如今吐蕃贊普赤都松贊。”
提到這個人,她嗤鼻道:
“令月,當年吐蕃囂張跋扈,這個贊普還稱自己是世上最強大的男人。”
“如今看來,妥妥的窩囊廢,掌舵一個國家的帝王,竟然什么屈辱條款都肯簽。”
“朕都不需要出手,子唯就能讓他跪地求饒!”
武則天說著還揮了揮手,神色滿是自傲。
“嗯嗯。”太平抿唇笑道:“中山王替兒臣出了一口惡氣。”
聽到此話,武則天表情慢慢消失,盯著她:
“是替朕!”
看著京劇變臉的母皇,太平鼓了鼓腮幫不說話。
“當然,順帶幫你滅了滅赤都松贊的氣焰。”武則天淡淡道。
太平換了個姿勢,想幫武則天捶背。
“令月。”武則天突然抬手細細觸摸太平的眼角,皺眉道:
“看臉蛋還是紅撲撲透著光亮,可皮膚終究沒前兩年滑膩細嫩了。”
太平表情僵住。
她原本就嫉妒李裹兒的青春容貌,心里頭酸楚萬分,母皇大人還要補刀!
太平受到深深的刺激!
“還有這。”武則天托舉著太平飽脹的良心,左瞧由瞧得出結論:
“略微下垂,朕派宮里幾個繡女去你府上,給你做幾件合適的肚兜。”
一股悲傷襲上太平心頭,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
她從來不會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的美貌,三十歲的人了還有這樣豐碩飽滿的體態也足以自傲。
可偏偏母皇提及身段,真真是……
太平挺直腰板,嬌哼一聲。
“呵……”武則天輕笑,轉而正色道:
“你提到少女時入道觀,應該知道陰陽之道。”
“女子還是需要滋潤,你跟武攸暨……”
“母皇!”太平聲調陡然大了幾分,截住武則天的話。
武則天凝視著她,搖了搖頭。
母女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聽著戲曲聊些家常。
太平正猶豫怎么切入主題,武則天注意到女兒身上獨特的幽香。
“咦。”她問道:“誰配置的,給朕介紹一下。”
太平美目流轉,頗為歡喜的說:
“窈窕孝敬我這個義母,這可是窈窕她姨娘親自搭配的香薰。”
武則天點了點下巴:“那婦人倒是手巧,回頭有新貨先留給朕。”
“臧太夫人進宮,沒送給母皇么?”太平驚訝。
武則天不疑有他,笑著道:
“她是來跟朕商議,子唯跟裹兒的婚事。”
“裹兒?”太平聲調沉了幾分,旋即恢復自然:
“那很好啊,裹兒也到出嫁的年齡了。”
武則天敏銳察覺到女兒細微的變化,品出端倪,她審視著太平:
“怎么,你對婚事好像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