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邊和褪色了。牛仔褲看上去也大概穿很久了，顏色褪得一塊又一塊的。

一頭黑油油的秀發大概剛剛洗過，蓬松地蓋在臉上，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

臉上戴了一副黑框大眼鏡。

于是，這個女生露出來的只有黑框大眼鏡后面明亮、靈動的眼睛，和說話開口時候露出的雪白牙齒了。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戒備與怯意。

“我叫李小凡，你們學院團委曹書記跟您說過幫我補習英語的事情嗎？”

聽說是李小凡后，孫含煙放下了戒備，

“嗯，曹老師跟我說過。我九點才能下班，還有幾分鐘時間，你要么在外面看一會書等我一下……”

“行，不急！”

九點鐘，孫含煙準時從讀者服務部柜臺后面出來。

背了一個很特別的藍色蠟染棉布袋子，很有民族特色。

袋子里面都是書，沉甸甸的。

李小凡笑道“你身上這個袋子真有特色！”

“這是我們老家那里布依族的手工蠟染棉袋子，前年我來上海讀大學時候高中布依族同學送我的！”

孫含煙的說話聲音很輕，輕到李小凡要靠近她身邊才能聽清楚。

她警覺道“哎，你靠那么近干嘛！”

臉上露出些許討厭的表情。

“喂，孫同學，是你說話那么輕好嗎！”

“你打算讓我給你補習點啥啊？”

“很簡單，就高中英語和大一英語！”

“啊，還要補習高中英語啊？”

“嗯，我基礎差，最好從初中英語開始都幫我溫習一遍！”

“那好吧……什么時候開始？”

“今天就開始！”

“今天？”

“嗯，今天，現在就開始，地方我想過了，就前面那個拾年咖啡館如何？”

“那好吧……”

從圖書館到拾年咖啡館一路都是參天大樹，尤其是法國梧桐，枝繁葉茂樹冠龐大，路邊還夾雜著盛開的櫻花樹，青草依依，鮮花朵朵，風景秀麗的校園一角。

路邊有不少熱戀中的男女同學，坐在大樹下卿卿我我。

孫含煙跟在李小凡后面，保持著一段距離，感覺就像個影子似的。

這個時間段，拾年咖啡館里面上座率有個大概六成。

看天氣不錯，為了不影響他人，李小凡讓服務員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到了戶外的一棵櫻花樹下面。

那里恰好有個戶外的led燈，光線不錯，風景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