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望。而書,禮也。凡分、至、啟、閉,必書云物,為備故也。
晉侯使以殺大子申生之故來告。初,晉侯使士蒍為二公子筑蒲與屈,不慎,寘薪焉。夷吾訴之。公使讓之。士蒍稽首而對曰“臣聞之,無喪而慼,憂必讎焉。無戎而城,讎必保焉。寇讎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廢命不敬,固讎之保不忠,失忠與敬,何以事君?《詩》云‘懷德惟寧,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將尋師焉,焉用慎?”退而賦曰“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及難,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讎也。”逾垣而走。披斬其袪,遂出奔翟。
夏,公孫茲如牟,娶焉。
會于首止,會王大子鄭,謀寧周也。
陳轅宣仲怨鄭申侯之反己于召陵,故勸之城其賜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于諸侯而城之,美。遂譖諸鄭伯曰“美城其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
秋,諸侯盟。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鄭伯喜于王命而懼其不朝于齊也,故逃歸不盟。孔叔止之曰“國君不可以輕,輕則失親。失親患必至,病而乞盟,所喪多矣,君必悔之。”弗聽,逃其師而歸。
楚鬥穀於菟滅弦,弦子奔黃。于是江、黃、道、柏方睦于齊,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設(shè)備,故亡。
晉侯復(fù)假道于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玩,一之謂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勛在王室,藏于盟府。將虢是滅,何愛于虞。且虞能親于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偪乎?親以寵偪,猶尚害之,況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絜,神必據(jù)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
八月甲午,晉侯圍上陽。問于卜偃曰“吾其濟乎?”對曰“克之。”公曰“何時?”對曰“童謠云‘丙之晨,龍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dāng)纭y囍S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是時也。”
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師還,館于虞,遂襲虞,滅之,執(zhí)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歸其職貢于王。故書曰“晉人執(zhí)虞公。”罪虞,且言易也。
許夫人讀完之后,問道:“王爺,您確定要講這篇《左傳僖公五年》嗎?這個對女弟子們來說,屬實有些難度。”
司馬干不這么認為,說道:“要是知難而退,那我們讀書有什么意義?”說著,又將一份翻譯抄錄遞給許夫人,說道:“夫人,你看這個翻譯抄錄,老夫口述,你看著翻譯抄錄看一下有沒有錯誤之處?”
司馬干緩緩講述道:“五年春季,周王朝歷法的正月初一日,冬至。魯僖公在太廟聽政以后,就登上觀臺望云物,加以記載,這是合于禮的。凡是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必定要記載云物,這是由于要為災(zāi)荒作準(zhǔn)備的緣故。
晉獻公派遣使者來報告殺害太子申生的原因。
當(dāng)初,晉獻公派士蔿為兩位公子在蒲地和屈地筑城,不小心,城墻里放進了木柴。夷吾告訴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