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皇位,朕也可以給你啊。朕只是勸你一句,朕不想當亡國之君,這個江山社稷是我們的祖先為我們打拼得來,如果它毀在我們這些子孫后代的手中,到時候包括朕在內(nèi),你們所有皇親宗室都在劫難逃,朕希望你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勸你好自為之。”
司馬越沉寂了一會兒,回道:“皇上,臣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大晉江山社稷,諸王之亂已讓我大晉氣數(shù)消耗,如今臣這么做……”
司馬衷已不耐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說了,王叔。如果你還拿朕當皇上,那就今年的春季祭祀慶典取消了吧!”
司馬越大驚:“皇上,萬萬不可,您這么做會讓群臣百姓怎么認為?”
司馬衷緩緩地走向后殿,說道:“朕只是不愿活在這個被謊言編織的世界里,傳朕的旨意,取消今年春季祭祀慶典。”說完,留下愣在原地的司馬越轉(zhuǎn)身而去。
司馬韶回到刺史府之后,便將今日所搜集的情況向關(guān)中王司馬肅和刺史鄭亓細細講述了一番。
司馬肅神情凝重,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青陽王你就得即刻啟程返回洛陽,本王擔心的是,胡人恐怕會計劃對洛陽下手。”
鄭亓也附和道:“臣也是這么認為,胡人勾結(jié)五斗米教做為其進攻我大晉的內(nèi)應(yīng)已成不爭的事實。現(xiàn)在看來,洛陽反而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司馬肅說道:“事關(guān)重大,青陽王。你先稍等片刻,待本王親自書寫一封信,到了洛陽之后,你要立刻面呈皇上。”
浣蘿收拾停當,信步走出房門,在刺史府花園慢慢地散著步,此刻園中柳葉如眉,鶯嬉蝶飛,萬物循著時令的更替,自在地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浣蘿對身邊跟隨的丫鬟嫣紅說道:“嫣紅,今日可真是個好天氣呀!”
嫣紅附和道:“是啊!王妃娘娘。”
浣蘿嬌羞地說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王妃娘娘。”
嫣紅嬉笑道:“不讓奴婢叫王妃娘娘,那奴婢該怎么稱呼您?更何況眾人皆知您是名副其實的青陽王妃。”
浣蘿羞澀地笑著說:“叫我慕容姑娘就好。”
嫣紅一臉驚駭,搖頭道:“不可,這讓青陽王殿下知道了,非責罰奴婢不可。”
浣蘿也不再推卻笑道:“好吧,那就依你。”說到這里,浣蘿頓了頓,接著問道:“嫣紅,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此刻的百姓平日里該做些什么?”
嫣紅想了想,說道:“王妃娘娘,奴婢家本就世世代代為農(nóng),此刻應(yīng)該是種植的時刻。”
浣蘿一臉惆悵,嫣紅以為浣蘿略有不適,問道:“王妃娘娘怎么了?”
浣蘿說道:“沒什么!我只是有些擔心,如今已是種植時節(jié),可是在來長安的路上,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他們忙于逃難,無暇耕種,只怕今年會顆粒無收。我在想,如果到了今年秋冬時節(jié),會不會整個天下滿是無家可歸食不果腹的百姓?”
聽到這里,嫣紅接著說道:“娘娘說的這些,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奴婢記得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記起阿爹對我們一家人說過的一句話,人誤地一季,地誤人一年。”
浣蘿聽罷,神色黯然。
這時,司馬韶神色匆匆地來到后花園,見到浣蘿說道:“浣蘿,我們即刻啟程返回洛陽。”
雖說已準備好這幾日啟程,但見如此著急,浣蘿還是有些驚訝地問道:“怎么了?”
司馬韶說道:“匈奴劉淵石勒就要前往洛陽,我們得趕在他們之前抵達洛陽。”
浣蘿說道:“好的公子。”
瀟湘書院。
書院此時正是熱鬧非凡,因為今日瀟湘書院來了一位重要的貴賓,皇太弟豫章王司馬熾。
平原王司馬干因為身體的緣故,暫時回宮中休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