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朕,朕的大限不久矣。”
羊獻容說不出話來,眼淚汪汪地抽泣著。雖然她與司馬衷的感情并不是多么深厚,可畢竟自打進宮,這個人就是是她一生的指望了。如今見到他如此場景,羊獻容悲從心來,依然還是忍不住難過萬分。她寬慰司馬衷說道:“皇上,莫要說這些,天下萬民還希望您萬壽無疆呢!”
司馬衷搖了搖頭,說道:“那不過是欺人之談,人如草木,終有一死,朕知道朕的身體狀況。朕今日之所以宣你單獨進來,是因為你我夫妻一場,雖然朕平日里虧欠你的太多,可朕還是要將一些事情囑托給你,你聽著,朕一旦殯天之后,你要保護好淑媛淑儀二位妃子腹中的孩子,等孩子降臨之后,你要視他們為自己親生,朕有預感,只要朕走了之后,淑媛淑儀的孩子們定會成為東海王等勢力的砧板魚肉,只有你能保護他們;其次,絕不能讓二十五弟豫章王登基為帝,二十五弟雖然才識過人,但不是經天緯地之才,他登基之后依然不過是東海王手中的棋子,更何況你與他是叔嫂關系,自古就沒有嫂子為太后的先例,所以你要抓緊時間一定培養出屬于我們自己的皇位繼承人,你還記得十三弟清河康王司馬遐的兒子清河王司馬覃嗎?太安元年的時候,朕就曾經立其為皇太子,其聰穎活潑,謙虛有禮,朕已經給度支校尉陳顏密旨,一旦朕百年之后,你就立刻與陳顏擁立清河王為帝;第三,這是最讓朕最牽掛不下的一件事,你一定要保密,晉陽公主收養的慕容浣慕容姑娘,是先帝爺的國丈,朕的叔外公楊駿三弟楊濟大人的次女,也是朕的庶姨母,你務必保護好慕容姑娘的安全。”
羊獻容聞言一驚,這時才明白為什么國色天香的慕容浣遲遲沒有被皇帝充入后宮的原因,卻原來是楊濟大人的次女。她也知道三楊家族被夷滅,一直都是皇帝司馬衷心里揮之不去的痛。
羊獻容點頭應下。
司馬衷的目光盯著大殿的屋頂,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喃喃道:“皇后,自從你為后的那一刻起,朕從未給過你一天好臉色好日子,相反你還跟著朕沒少吃過苦頭受盡委屈,朕,虧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說著,雙手緊緊握著羊獻容的手。這一握,司馬衷和羊獻容都感受到了彼此內心的那一份真摯的溫度。
羊獻容說道:“皇上,臣妾聽說成都王司馬穎已被范陽王司馬虓囚禁于鄴城,何不一道圣旨將成都王請入京城,諸多宗室里只有成都王無論是從智謀、實力還是威望上是唯一能制衡東海王的王爺,更何況成都王和皇上您都是先帝的血脈兄弟。”
司馬衷嘆了口氣,道:“晚了,朕如今的權力早已被架空,一舉一動都在東海王的監視之中,而且依東海王的性格,十六弟的命運也堪憂,朕現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都尚且難以保全,怎么可能會照顧十六弟?”
司馬衷說到這里,再一次握緊羊獻容的手囑托道:“朕囑托你的話,一定要牢記,以后的事朕就全部拜托給你了。”
羊獻容此時已是泣不成聲,含淚點頭:“臣妾……遵旨!”
走出含章宮門外,一幫宗室臣工們虎視眈眈地盯著羊獻容,生怕她拿出什么旨詔。這些目光讓她的身子不由一顫,但她故作鎮定自若,徑直走了幾步,卻不想被平陽王司馬晃攔了下來,司馬晃笑嘻嘻地說道:“皇后娘娘,皇上可否有旨意要傳達?”
羊獻容眉頭一皺,很明顯這是東海王司馬越的意思,她故意厲聲回答道:“怎么?你們這是想知道皇上對本宮說了些什么,是嗎?”
司馬晃說道:“沒有,只是今日天狗食日,天生異象,皇上就沒有任何旨意?”
羊獻容垂袖,兩手伸開,說道:“沒有。”
司馬越這時候也走到羊獻容面前,說道:“皇后娘娘,今日天生異象,皇上身為天子,總得對天下有個昭告或者儀式吧!躺在大殿里不見群臣,這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