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干的一番話,很快將籠罩在眾賓客中的火藥味一吹即散。
東海王府此刻。
東海王妃裴氏對東海王司馬越說道:“王爺,今日韶兒大婚,你身為他的父親,你確定不去嗎?”
司馬越冷冷地回答道:“不去!”
裴氏有些悲愴地說道:“韶兒雖不是我親生,可我一直視韶兒如同親生,今日孩子成婚,哪有我們父母不去的道理?”
司馬越呵斥道:“婦人之見,三個月前晉陽獻給皇上的養女柳霓裳為皇上誕下怪胎一事,你不是不知道吧!如今韶兒與晉陽的另一養女慕容浣成婚,難道你想過去觸那妖女的霉頭?”
裴氏仍然勸解道:“王爺,不管怎樣?您好歹也派個人去祝福他們啊!”
司馬越咆哮道:“閉嘴!你懂什么?自古以來就有紅顏禍水一說,古有夏妹喜商妲己周褒姒,前漢有趙飛燕趙合德后漢有貂蟬,本王勸你也不要去,少接觸這等妖女。”
裴氏繼續勸說道:“王爺,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會對這么一個弱女子百般刁難呢?您心系天下,一切都以江山社稷為重,可我只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一切都以韶兒和毗兒為重,如今韶兒成婚,這也是為母最想見到的,賤妾也是希望王爺一切以身子為重,不要因為這事而氣壞了身子而影響了王爺治國平天下的偉業。”
司馬越久久不語,背對著裴氏。
裴氏趁機勸解道:“不如這樣,賤妾有一建議,讓三弟司馬略備一些禮品,以他的名義去慶祝韶兒的婚禮,賤妾認為只要韶兒接收下禮品,韶兒自然就會明白王爺的苦心,畢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那。”
司馬越長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那就依你的意思去辦吧!”
過了一會兒,執事太監稟報:啟稟東海王殿下,光祿勛那邊傳來消息,皇上今日飲食嘔吐不止,皇后娘娘有旨,請東海王殿下速速趕往含章宮。
司馬越回稟道:“勞煩通知皇后娘娘,本王速速就來。”
執事太監退下。
司馬越吩咐裴氏道:“你趕快通知二弟四弟,立刻火速趕回洛陽。”
裴氏問道:“怎么回事?”
司馬越說道:“皇上自入秋以來飲食大減,這幾日更是米水不進,我擔心這已是皇上大限將至,只怕皇上活不過今年冬天,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可作為臣子不得不提前準備。”
裴氏哀怨地說道:“如若是這樣,那真是我大晉之不幸。”
司馬越說道:“趕快去通知二弟四弟吧!我這就起身進宮。”
司馬越來到含章宮門口,剛要邁步跨進大殿內,卻見皇后羊獻容一臉愁容地走了出來,羊獻容見到司馬越,突然跪倒在地,哭泣地說道:“東海王殿下,求求您,救救皇上吧!”
司馬越也一臉茫然,立刻扶起羊獻容,神情嚴肅地問道:“皇后娘娘,皇上怎么樣了?”
羊獻容說道:“已經昏迷不醒了,這幾日飲食米水都要嘔吐不止,昏迷的次數和頻率也越來越頻繁了,太醫們根本束手無策,本宮擔心皇上再這樣下去,只怕”
司馬越安慰道:“放心,皇后娘娘。一十六年的諸王之亂那么艱辛的大風大浪,皇上都挺了過來,這點根本算不上什么!皇上貴為天子,自然有上天保佑。”
羊獻容說道:“那你快想個辦法救救皇上吧!”
一個太醫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司馬越上前攔住太醫,問道:“皇上的情形如何?”
太醫說道:“啟稟東海王殿下,恕臣無能,請東海王殿下恕罪。”
司馬越厲聲問道:“本王恕你無罪,你實話實說,皇上到底怎么樣了?”
太醫說道:“當今皇上的形勢,臣已是回天乏術。”
突然,司馬越拔出佩劍,一劍將太醫斬殺,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