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駁斥道:“混賬!荀御史,這是你與本王說話的態度?”
荀沂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什么態度?你心里清楚,那我問你,皇上為何突然暴病而亡?”
司馬越說道:“今日皇上單獨面見本王之時,皇上就有回光返照之跡,荀御史,你該不會寫史籍寫傻了吧!人一旦有回光返照之跡,那就是人瀕死的狀態,所以皇上今夜駕崩,實屬意料之中。”
荀沂的雙眼瞪得通紅,說道:“一派胡言,突然暴病,東海王殿下你可真是拿我荀某為三歲孩童,我告訴你,皇上暴病的真相遲早會真相大白,你陰謀篡位的野心早晚會被后人唾棄。”
司馬越大怒道:“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的荀沂亂棍打死,讓他在九泉之下好好陪著皇上。”
“住手!”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是皇后羊獻容也來到了太極殿。
羊獻容快步走到荀沂和司馬越之間,她看著司馬越說道:“怎么?東海王殿下,皇上剛剛駕崩,你就想著擅殺朝中大臣?”
司馬越行禮道:“不是的,皇太后娘娘。方才荀沂一派胡言污蔑是臣害死了皇上,所以臣要教訓荀沂,省得他胡言亂語,擾亂朝綱,以肅朝政。”
羊獻容冷嘲熱諷道:“怎么?荀沂大人不過是說出他心中的疑惑而已,東海王殿下就想置他于死地,以后還怎么讓宗室大臣發表意見。”
司馬越有些不悅地說道:“皇太后娘娘,如今皇上仙鶴,國不可一日無君,之所以荀沂敢這么胡言亂語,完全就是因為現在沒有皇上的約束才口出狂言,臣覺得當今眼下之急,應該是立刻擁護新君登基,這也是臣與皇太后娘娘要商議的事情。”
羊獻容說道:“你說得對,東海王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宮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說著,羊獻容對眾宗親大臣說道:“諸位宗室大臣,想必一定在外等候多時了,今夜天氣寒冷,商議儲君的事我們到殿內說。”
她又看了一眼荀沂,訓斥道:“荀大人,皇上今日殯天,本宮請你來是和諸位大臣商議儲君的事,而不是聽你來斗嘴的,東海王殿下再怎么說也是皇上的宗親,絕不可能做出謀害皇上的事情來,但念你也是為我大晉江山的一片忠心,即刻起將你降職為少伊官職,從四品。以后若再胡言亂語,本宮絕不輕饒!”
荀沂跪拜在地說道:“謝皇太后娘娘。”
太極殿內,皇后羊獻容看著殿下諸位宗室臣工,說道:“諸位宗室大臣,皇上突然駕崩,現如今皇位繼承人,皇上生前也并無指定誰來繼承,所以本宮請諸位來共同商議。”
一個大臣說道:“回皇太后,皇位繼承人皇上生前就已經指定好,乃是皇太弟豫章王殿下,所以臣認為只需讓皇太弟繼位即可。”
王衍也附和說道:“是的,永興元年,豫章王殿下就被立為皇太弟,而且豫章王殿下也是先帝爺的血脈,是當今皇上的同胞兄弟,豫章王殿下登基為帝,臣也認同。”
王衍的一番話引得眾人點頭附和,東海王司馬越趁機也說道:“諸位的意見與本王不謀而合,皇太弟本來就是皇上欽點的繼承人,如果諸位沒什么意見,那本王就立刻派人請皇太弟豫章王殿下登基。”
羊獻容突然說道:“等等,本宮不同意!”
司馬越反問道:“皇太后娘娘,這是為何?”
羊獻容說道:“你們口口聲聲稱本宮為皇太后,可繼位之人豫章王殿下與本宮是叔嫂關系,你們不覺得這有悖人倫嗎?其次,皇位的繼承祖宗之法規定是由上而下傳承,這樣才能保證我皇室綿延不絕,如今你們卻欲立豫章王殿下為帝,你們想過沒有?如果豫章王登基為帝數年無子嗣,下一個皇位繼承人由誰來接任,總不能在我們司馬家族的同輩兄弟中間輪流吧!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亂了祖宗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