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海王封國,石勒將軍計劃要全殲這股大軍。”
劉粲嚇了一跳,對劉聰說道:“父皇,這石將軍膽子也太大了,區區三萬大軍就想吞掉這二十萬大軍?”
劉聰分析道:“皇兒,你不懂。戰爭的勝敗不完全是依據人數來決定的,先前我們屢屢進攻洛陽受挫,是因為當時駐守洛陽的二十萬大軍被東海王司馬越擰成一股繩,如今東海王已死,這支部隊就散成二十萬根搓繩的絲線,石勒將軍能夠抓住機會,果斷出擊,這一點說明石勒將軍的過人之處,一旦讓這二十萬大軍回到東海王的封國,對我們漢國來說無疑是縱虎歸山,今日我們奪取洛陽,明日他們還會再奪回來的。皇兒,你記不記得父皇曾經對你講過的秦國名將白起的長平之戰嗎?”
劉粲點頭。
劉聰接著說道:“石勒將軍的做法就與當年的白起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兵者,詭道也。戰場上沒有禮尚往來,只有你死我亡。將敵人在戰場上擊潰那不算勝利,死亡才是敵人的最好歸宿,也是你真正意義上的勝利。”
劉聰說到這里,他不禁想起了去年父皇劉淵去世,大哥劉和繼位聽信了宗正呼延攸、衛尉劉銳和侍中劉乘的挑撥離間,他率大軍從西明門進攻皇宮,殺死了大哥劉和以及呼延攸等登基為帝,接著感慨說道:“皇兒啊!人生處處都是戰場,不光是在前線浴血奮戰是戰場,有時候皇宮內外也是戰場,等你長大些,你就明白父皇這句話的含義。”
洛陽城。
青陽王司馬韶得知父親東海王司馬越去世的消息,不禁悲憤地痛哭起來。
浣蘿在一旁安慰,說道:“王爺,切莫悲傷,王爺離世,節哀順變。如今局勢已危如累卵,您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司馬韶說道:“我與父王雖有間隙數年,可父王畢竟是我的父親,父親離世,我身為兒子卻不能親自為他老人家守靈,這是我一生的遺憾。”
浣蘿勸慰道:“父王出師未捷身先死,實乃一大遺憾,王爺也切莫悲觀,也許過幾日父王的靈柩就會運抵洛陽的。”
這時,水仙急匆匆跑來,說道:“王爺殿下王妃娘娘,方才老夫人那邊傳來消息,王爺的靈柩要運回東海王國厚葬。”
司馬韶一驚,一把抓住水仙的雙臂,說道:“你說什么!”
浣蘿也是心頭拂過一絲不安,說道:“王爺生前如此英明,怎么會做出這般決定?”
水仙被司馬韶抓得生疼,嬌嗔地說道:“王爺,您抓疼奴婢了。”
司馬韶這才松開了手,水仙揉了揉雙臂,說道:“對了,王爺王妃,老夫人讓奴婢通知讓二位前往老夫人那里一趟。”
浣蘿對司馬韶說道:“看來母妃那邊一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與我們商議,走吧!”
東海王府。
東方的天空泛起一絲絲亮光,此刻萬籟俱寂,東海王府卻遠遠地傳出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啟明星在東方的天空一閃一閃。
司馬韶和浣蘿來到門口,匆匆忙忙從仆人手中接過孝布系在腰間,見到王妃裴氏,司馬韶便跪拜在裴氏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母妃,孩兒來晚了。”
裴氏嗚咽地扶起司馬韶:“韶兒,你回來了。什么話都不要說了,你父王已經撒手人寰,你要節哀順變。”
司馬韶淚如雨下地說道:“孩兒聽聞父王去世,悲憤欲絕,徹夜難眠。想起父王對孩兒的養育之恩,孩兒想著一直來報答父王的養育之恩,可父親突然離世,讓孩兒實在難以接受。”
裴氏悲咽地說道:“韶兒,母妃知道你一向孝順有加,雖然你與你父王有數年的間隙,可你父王終究還是很掛念你的。”裴氏看了一眼浣蘿,問道:“這是你新過門的王妃?”
浣蘿向裴氏鞠躬道:“兒媳慕容浣見過母親大人。”
裴氏欣慰地拉著浣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