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住院部。
尹彎彎實在困得熬不住了,她看向了一旁神情肅然的許嬌嬌,小聲道“嬌嬌,我先去瞇一會兒,等一下?lián)Q你——”
許嬌嬌點頭。
彼時,整個頂級房就只剩下許嬌嬌和躺在病床上的尹立秋了。
霍仁德則是去其他房間幫許嬌嬌拿毯子去了。
知道許嬌嬌性子倔,待他拿來毛毯的時候倒也并沒有多勸慰許嬌嬌叫她先去休息之類,而是又走到了里臥。
尹立秋入住的這間病房是協(xié)和醫(yī)院的頂級病房,里面的設(shè)施家具皆齊全,住著就像是住在家里一樣,醫(yī)院也有專門配給尹立秋的私人護(hù)士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但是許家人卻是并不需要。
她們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是對于親情一方面則是十分的看重,但凡是家里人,不管是誰生病了,都是許家里人在親力親為的來照顧,故而,才會有許嬌嬌她們換班守夜一事。
眼下,霍仁德卻是掀開了病房里臥的一側(cè)落地窗簾,透過皎潔的月光,一個極具藝術(shù)色彩的繪畫架子就赫然展現(xiàn)在了許嬌嬌的面前。
這個肯定不是醫(yī)院配置的。
也不知霍仁德是什么叫家里的傭人給送過來的。
霍仁德是霍家第三個兒子,從小就癡迷古玩字畫,品德高尚,為人豁達(dá)謙卑,他對許嬌嬌的姑姑許姝媛更是好得沒話說,是個實打?qū)嵉膶櫰蘅衲В?
霍仁德自身也是小有成就的。
他是個畫家,他的一幅畫少則上百萬,多則以上千萬的數(shù)字起步,不久前曾出自他之手的一幅海域油畫更是在英商被拍賣到了一個億!
此事在當(dāng)時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去試試,一夜太漫長了,總得找個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淡笑著看著許嬌嬌道。
許嬌嬌倒是搖了搖頭,知道霍仁德沉迷入繪畫便也順?biāo)浦鄣馈安挥昧耍玫阕约喝ッ托辛耍疫€待上一會兒便也去小憩去了。”
霍仁德笑笑,“那嬌嬌現(xiàn)在餓不餓?我倒是有點餓了,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吃點宵夜再回來,怎么樣?”
他也十分的細(xì)心,中午那會兒見許嬌嬌根本就沒有吃飯,晚上的時候更是借口出去吃飯其實只是去了樓頂透氣。
許嬌嬌其實早就餓了,但是卻也并沒有什么食欲。
吃不吃都無所謂的狀態(tài)。
可是看她姑爹那個樣子估計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她帶出去吃宵夜了。
無奈。
許嬌嬌只道“那我出去買吧,姑爹你先坐會兒。”
然而讓許嬌嬌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剛剛踏出協(xié)和醫(yī)院大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便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同時搖了下來,男人一襲黑色大衣,黑色格子圍巾,黑色皮手套,深邃的眉眼下泛著一絲罕見的疲憊,似遠(yuǎn)行而歸的旅人。
顯得有些風(fēng)塵仆仆。
“上車。”
許嬌嬌愣了愣。
彼時,司機(jī)早已下車將后車座的門給打開了。
“上來——”似是察覺到了許嬌嬌并未反應(yīng)過來,瀧夙再次開了口道。
許嬌嬌猶豫了片刻,但是最終還是上了瀧夙的車。
兩人不是第一次挨得這么近,但卻也是第一次坐在同一輛車?yán)铮液芸欤S嬌嬌就聞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的那股十分好聞的清新氣息。
她略顯得有些不大自在。
“聽說奶奶病了?”他開口道。
“嗯……”許嬌嬌輕聲‘嗯’了一聲,因為每次只要是瀧夙靠近了她,她都會下意識緊張的緣故,導(dǎo)致許嬌嬌根本就沒有去細(xì)想為什么瀧夙會直接跟著她一起喊尹立秋為奶奶,還說的那么自然。
事實上哪怕是作為瀧函名義上的大哥,若不是因為有著許嬌嬌的這一層緣故,向來不茍言笑的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