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多,華蘭郊區廢墟的一片場地之上。
瀧函因著手腳被捆綁住了,再加上手機沒電已然關機,自然,他就是想打電話求救卻也是有心無力。
望著面前已然昏死過去的季筱月,瀧函眉頭蹙得極深。
寒冬臘月,他們眼下也正都躺在水泥地上,他這個無傷無痛的人都覺得寒氣四溢頗為難受更何況還是遍體鱗傷,衣衫襤褸的季筱月。
“二少……”一旁的司機奄奄一息,但是還是支撐著身體一下一下挪到了瀧函他們這邊來,他十分費勁道“二少,您再堅持一下,屬下這就來給您解開!”
他自然是用的嘴。
但是麻繩太過堅硬又是被霍亦萱的屬下綁的死結,一時半會兒,瀧函的司機還真就難以弄開!
可再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漆黑的夜空開始在慢慢泛黃,四周也開始起著一陣一陣地凌冽寒風,很冷,寒氣也極重,不出意外的話,帝都即將迎來元旦過后的第一場雪!
“二少,您可以拿到屬下口袋里的手機嗎?”
見捆綁住瀧函手腳的麻繩是解不開了,那名司機下意識就又問了瀧函一句,同時身體斜靠了過來將自己褲兜里的手機呈現在瀧函的手邊,示意他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兜里的手機給掏出來。
繩子是咬不斷了,但是他們還可以打電話求救!
瀧函眸光一亮。
當即就試著用手去掏出自家司機褲兜里的手機,估計是動靜太大,亦或者是天氣愈發的凍人,季筱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瀧函……”
瀧函愣了一下。
隨即抬眸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只見一臉慘白的季筱月卻是對著他虛弱一笑,“瀧函,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瀧函抿唇,剛剛季筱月替他挨鞭子的一幕歷歷在目。
他什么都沒說。
季筱月卻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瀧函,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連累到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癡癡的望著瀧函,明明每多說一句話她就明顯面色慘白了一些,可她依舊要說,見瀧函沒有搭理她。
片刻,已然是潸然淚下。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或許是想到了自己毀壞許嬌嬌他們表演節目的服裝以及將霍英扔到feelg一事,已然是被瀧函知曉,所以,她落得如今的這步田地儼然也是咎由自取,可,哪怕如此,她仍舊是害怕瀧函就此不再搭理她。
害怕就連是瀧函都刻意疏遠她。
所以,她的眼淚是止不住的‘撲簌’而下,一時引得瀧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終是悠悠道“我不怪你。”
“真的?”
季筱月破涕而笑。
瀧函抿唇,“嗯。”
“謝謝你瀧函,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解我的,我就知道……”她一邊語無倫次,一邊就在往瀧函的地方給挪了過來,每挪一步,地上的血跡就擦了一地,看得一旁的司機都眉頭緊皺。
“你不要動了,你身上多處出血,別動了。”瀧函皺著眉頭道。
但是季筱月卻是抬眸望了望發黃的天空,笑得有些迷惘道“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繼而又扭頭以一種頗為古怪的姿勢看向了面前的瀧函低低道“瀧函,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我好像看到了我媽,她在對著我笑,瀧函我想在臨死之前躺在你身邊……”
她這話頗為滲人。
尤其配上眼前她一身血淋淋,面色慘白如鬼的模樣,眼神也是失了往日的光彩,很是無神又落寥。
一旁的司機嚇得冷汗直冒,瀧函卻是呵斥道“你在胡說什么!”
季筱月呆滯了一下。
隨即又笑了起來。
“瀧函,你是在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