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殿下可是已經休息好了?”王鳶面露關切。
“已經無礙了。”蘇御的聲音雖輕和,有禮但疏離,嘴角的笑意更不達眼底。
王鳶聞言輕輕頷首,只笑著道了句“如此便好”便也不再多言。
離開之時,她刻意放慢了半步,走在最后,視線自蘇御與葉清染身上游走,若有所思。
……
昭陽殿中。
蘇凝筠已然入睡,她雖每到宴席便難免歡喜,總是躍躍欲試,但身子畢竟還弱,仍有些吃不消,用過了湯藥便沉沉睡去。
“郡主,誠郡王請您去園中說話?!睂m婢進殿稟告。
想到那日在太子府的不歡而散,蘇靈槿抿了抿唇,輕嘆了一聲,但還是起身而出。
不論如何,他們終究是親兄妹,她縱使心存不滿也無法避之不見。
途中,蘇靈槿腳步微頓,回首又細細囑咐了殿內宮婢一番,方才抬步離開。
園中蘇懷誠與胡繼達比肩而站,只蘇懷誠肩膀端正,脊背挺直,而胡繼達則環胸斜倚著樹干,動作隨意懶散。
“哪有你這般做兄長的,竟是還與自家妹妹置氣?!焙^達脾性雖不好,但對自家妹妹卻向來寵愛。
蘇懷誠心中亦是后悔,嘆聲道“莫要說了,當時我也是一時情急?!?
胡繼達翻他一眼,搖頭道“不過你放心就是,槿表妹最是知書達理,她才不會與你一般計較,若是換作蕊表妹可就不好說了?!?
姑母和誠表弟都更偏寵蘇靈蕊,他卻覺得還是槿兒更好。
兩人談話間便見身穿紫衣的華貴少女款款而來,胡繼達連忙起身,一改方才慵懶的站姿,脊背挺得與蘇懷誠一樣的筆直。
“二哥,表哥。”蘇靈槿屈膝與兩人福禮,姿態高貴優雅,望得胡繼達眸色亮了兩分。
“表妹莫要多禮?!焙^達向前一步,卻只是虛扶了蘇靈槿一下,未有僭越。
蘇懷誠望著蘇靈槿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便是胡繼達暗暗碰了他兩下,他也只是皺了皺眉,仍舊未語。
胡繼達只得怒其不爭的道“表妹,我們幾人許久未聚了,你哪日得閑,我帶你們去吃點好的。
不過,自然是你二哥花錢,上次他與你爭執兩句,很是后悔呢!”
蘇靈槿抬眸看向蘇懷誠,蘇懷誠抿抿唇,頷首道“靈槿,上次……都是我不對。”
見蘇懷誠這般模樣,蘇靈槿如何也氣不起來了,眼簾顫了顫,開口道“那日我也有不對。”
“好了好了,說開就好,自家兄妹何必這般客套。”見兩人心結打開,胡繼達才細細端詳蘇靈槿。
槿表妹自幼便長得出眾,如今更是出落的高貴優雅,宛若池中芙蕖,令人只敢欣賞不敢靠近,唯恐玷污了她的潔凈。
“不知表妹何時得空,也與我們出宮轉轉,總困在宮中多無趣?!?
蘇靈槿略略思忖了一下,正欲開口,忽有宮婢急急走來,對蘇靈槿道“郡主,皇后娘娘請您即刻回昭陽殿!”
蘇靈槿瞳孔一縮,面露慌張,忙道“二哥,表哥,今日我先走了,我們改日再敘?!?
望著蘇靈槿腳步匆匆的背影,胡繼達眼中的那一抹亮色消失,又恢復了一如往常的陰鷙冰冷,“槿兒說什么也是皇室血脈,又不是她昭陽殿的宮女,豈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常寧公主是金枝玉葉,槿兒便不是了嗎?”
那個蘇凝筠常年病懨懨的,每次發病槿兒都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槿兒的年歲比蘇凝筠還要小,憑什么她要來照顧人。
“槿兒與小姑母自幼一同長大,感情自是深厚?!碧K懷誠倒是未覺如何。
靈槿與小姑母感情深厚,皇祖母厚待靈槿,便等同于厚待他,對他自然大有助力。
“說得好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