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將花凝露中事一一稟告給蘇御,詢問道“主子,那谷森絕非正人君子,屬下怕他會對葉小姐不利,要不要屬下先下手為強?”
“不必?!碧K御唇畔凝笑,輕聲道。
“你只需暗中護她便可,只要她無事便不必現身?!?
此番如何看都是她故意為之,她既搭好了戲臺,自不能壞了她的好事。
蘇御嘴角輕彎,笑意融融。
此番她突然出手,想必是因為衛銘突然歸回的緣故。
他從秋家故人口中得知,當年秋小姐與衛二公子關系甚為深厚。
可如她那般清冷淡漠的人,又如何能對一個陌生男子生出親近之意。
此番只怕她已曉得“秋念清”這個身份無法再用,該是舍棄的時候了,所以才想著在舍棄之前再物盡其用最后一次。
沒有了“秋念清”的身份,她自要尋找下一個容身之處,可若論同仇敵愾,還有誰比他更適合玉無心呢?
思及宮宴,蘇御嘴角更揚。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期待宮宴……
……
谷森回家后便招了一眾小廝護衛,浩浩蕩蕩的便朝著萬柳街行去。
谷森坐在馬車里,眼中滿是狠意。
該死的小賤人,有了未婚夫婿竟是還敢撩撥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便讓她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他看上的女人管她是未出閣的少女,還是人婦,都別想從他手心逃出。
自不量力的愚民,今日他要讓她知道與權貴為敵的下場!
一行人行至花凝露門前,谷森一揮手,谷府的小廝護衛便如一群瘋狗般蜂擁而進。
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根粗壯的棒子,見東西便砸,將本是清靜雅然的屋子毀得一團亂。
貨架上的香膏被砸的稀碎,桌案被掀翻,就連墻上的字畫都被扯下來揉成一團。
佟鳴不禁慶幸東家有先見之明,將好東西都收了起來,可饒是如此他也不舍得看好好的屋子被毀成這樣,便拿著棒子上前阻攔。
不多時花凝露外便擠滿了圍觀的人群,有些人已經猜到了是誰在打砸鋪子,可與那日群情激憤的慷慨不同,他們無一人敢上前。
今時不同往日,此時對方人多勢眾,又一個個兇神惡煞,他們哪里敢上前。
只看著好好的鋪子被人砸的稀爛,再想到葉清染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們瞧著心里也不舒服。
谷森掀開車簾一角向外張望,聽著瓷器碎裂的聲響只覺甚是悅耳。
他瞥見佟鳴拿著棒子阻攔谷府護衛,陰鷙的眸中噙滿了惡意,他抬手喚來貼身小廝,冷聲道“把那個小子給我往死里打,生死不論!”
區區一個賤民也敢對他動手,今日便讓他嘗到代價!
小廝吩咐下去,眾人紛紛停了手,偏頭看向佟鳴,如同緊盯獵物的餓狼。
佟鳴被他們兇狠的目光逼得退了兩步,緊握木棒擋在胸前,警惕的道“這里可是臨安,是天子腳下,你們難道還敢行兇傷人嗎?”
小廝聞后哈哈大笑起來,不屑的道“陛下日理萬機,難道還會關心你一個小伙計不成?
別說打你,今日便是打死了你,這里的事都不會傳到陛下耳中分毫。”
有胡家為依仗,就算此事驚動官府,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根本掀不起風浪。
“來人啊,給我狠狠打,公子有話,生死不論!”言外之意便是要他的小命!
小廝一聲令下,眾人揮棒便上,佟鳴嘶吼一聲,閉上眼睛胡亂揮動手中的棍子,“來?。∥也慌履銈?!?。。?!”
佟鳴揮了許久,也未有人靠近。
他心下一驚,難道是他們被自己的勇猛所攝,不敢上前?
他咬牙睜開了眼睛,卻登時愣在原地。
那些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