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
葉清染話音剛落,場內先是一片靜寂,針落可聞,隨即響起了稀稀拉拉的笑聲。
發出笑聲的人雖不多,便不代表嘲笑她的人少。
在座的都是權貴家的公子小姐,自知謹言慎行,即便心存嘲諷卻也不愿流露表面。
那些肆無忌憚嘲笑的要么便是身份尊貴,要么便是對葉清染存有敵意,而胡明珠恰好兩者兼具。
她似是聽到了天方夜譚,先是驚愕,而后大笑起來,“我沒聽錯吧,鄉君要應戰?”
“對。”葉清染輕輕點頭,神色自然,似乎并不覺自己的話有何不妥之處。
胡明珠卻仍舊難以置信,復又問了一遍,“鄉君是要代建威將軍府應戰?”
葉清染正色頷首,點頭道“我是衛叔叔的義女,亦可算建威將軍府的小姐,為何不能應戰?”
“自然可以!”胡明珠痛快答應,眼中噙滿了笑,語氣輕慢,“只要鄉君愿意,衛小姐也沒有異議,我非常榮幸有機會與鄉君一戰!”
“阿染,她是故意激你的,別理她。”衛錦悠拉了拉葉清染的袖子,輕輕開口。
葉清染笑了笑,眸光從動淡然,唇角漫起的那一抹笑讓她看起來越發華美,“你若不應,她自會笑你沒有膽量,你若應了,萬一不敵卻也不妥。
而我不同,我只是衛叔叔的義女,縱使輸了也無傷大雅,若是贏了,胡家人豈不是更無顏面。”
衛錦悠一時語凝,她明白葉清染的心意,但諒她有些不厚道。
清染是怎么敢說出能贏胡明珠的……
胡明珠為人的確討厭,但有一說一,她的箭術著實不賴。
葉清染執弓行至胡明珠身前,在張揚驕傲的胡明珠面前她始終神色平靜從容,似乎對面之人根本不足以激起她的情緒波動。
趙皇后垂眸望著兩人,只覺這樣的葉清染氣度更盛,骨子里透出的貴氣遠非胡明珠作出的氣勢所能及。
趙皇后彎唇笑了笑,清染這孩子還真是越發讓人驚喜。
“不過胡小姐方才的賭注我覺得需要改動一下。”
胡明珠不屑笑道“怎么,鄉君可是未比就已經怕了?
你若是害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葉清染搖搖頭,語氣淡淡,“建威將軍府雖不若貴府恢宏,但也不缺婢女,我與悠兒并不差人伺候。
況且胡小姐身嬌肉貴,怕是也不懂得照顧他人,便是贏了胡小姐,這個賭局也無甚意思。”
“你竟敢拿我與婢女相較!”胡明珠怒目,沉聲喝到。
葉清染稍稍偏頭,神色不解,“這不是胡小姐自己提出來的嗎?
任人差使,難道不是婢女所為嗎?”
胡明珠氣得臉色陰沉,冷冷道“牙尖嘴利!
但逞口舌之快是無用的,我可不會謙讓鄉君半分!”
“如此最好,也免得待胡小姐輸了比試心存不甘。”葉清染笑意盈盈,言語之間似乎認定自己會贏得比試。
胡明珠被她臉上的淺笑燃起了心中的怒意,“那你想如何?”
葉清染轉眸,略一思忖,笑道“既是賭局,自是要賭些金銀。”
“噗!”
弘武帝一口酒噴了出去,引得趙皇后幾人連連側目。
弘武帝尷尬的擦干凈了胡子上酒水,干咳了兩聲,訓斥張勝道“這什么酒,又辣又嗆人,下次別上了!”
張勝“……”
弘武帝一時不知該怎么評價葉清染才好,說她與世無爭,不媚世俗吧,這孩子張口便是銀錢。
說她貪財吧,她又那般坦然。
胡明珠一愣,隨即笑起,“不想鄉君竟這般窮酸,張口閉口便是黃白之物。”
葉清染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道“靶上一共五環,最外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