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姿華如云,高貴清俊,猶如謫仙不染塵埃。
暖陽為他周遭覆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襯得他的肌膚越發(fā)白皙剔透,近乎透明,仿若即將羽化登仙。
他的俊美不同于蘇岑的清冷,于矜貴之中存于一絲脆弱,讓人與仰慕之中更多了絲憐惜。
淡藍(lán)色的廣袖展如云水,可在利箭離弦的剎那,他周身氣勢陡然而變,一如那支破空的箭矢,竟顯凌厲。
“錚”的一聲,箭矢猶如長了雙目般正中紅心,無一絲偏移。
場上先是一靜,而后響起了撫掌叫好之聲。
蘇御與蘇岑不同,他未上過戰(zhàn)場,身子也一向孱弱,雖才名遠(yuǎn)揚(yáng),但眾位從未見過他的身手。
是以即便他與蘇岑同樣射中靶心,但較之蘇岑他給眾人帶來了更多的驚喜和震撼。
王鳶目光明亮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眼中的愛慕之情幾欲無法掩藏。
不愧是她藏在心中數(shù)年的男子,稱得上“完美”二字。
蘇御摘落覆目的錦緞,碎光輕落在他的長睫上,睫羽微睜,眸中光華流轉(zhuǎn)。
他看了一眼箭靶,揚(yáng)起嘴角,輕輕一笑,足令百花失色。
“還要多謝小王叔提點(diǎn)。”蘇御不驕不躁,始終無論何時始終溫潤如玉,。
蘇岑搖搖頭,“還是你自己箭術(shù)精湛,否則我再如何提點(diǎn)也無用。”
蘇岑拍了拍蘇御的肩膀,兩人看起來雖年紀(jì)相仿,但因蘇岑高了一個輩分,是以在與蘇御幾人說話時自有一眾老氣橫秋之感,“很不錯。”
蘇御掃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無聲笑了笑。
弘武帝沒有撫掌叫好,也沒有說話,只眼中隱有水光浮現(xiàn)。
趙皇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搖頭輕嘆了一聲。
所謂事與愿違,或許便是如此吧。
不論是心性還是才學(xué),祈佑都是同輩中人的翹楚,是大梁儲君的不二人選,偏生這身子……
若是真有神醫(yī)能醫(yī)治好祈佑的病,即便太子不成器也不礙事,大不了廢父立子便好。
蘇懷誠未想到分擔(dān)未看到蘇御丟臉,反是還大大長了他的威風(fēng),心中的妒意翻江倒海,更是恨的目眥欲咧。
蘇懷仁見狀不嫌事大的道“誠堂兄,該你了!”
蘇懷誠狠狠瞪他一眼,他箭術(shù)只算平平,在蘇御之后射箭豈不自取其辱。
“懷仁怎不來一試,焉知沒有皇兄這般的氣運(yùn)!”
蘇懷仁連連擺手,莫不在意的笑道“我這箭術(shù)可就不拿來班門弄斧了,誠堂兄是我們幾人中最先獲封郡王的,又慣著臨安巡防營,還是你來給我們露一手吧!
況且要說這氣運(yùn),誠堂兄想必也不會比御堂兄差!”
“射箭憑的是本事,如何便是氣運(yùn),難道我大梁一統(tǒng)八方憑的是運(yùn)氣不成?”蘇岑冷臉叱道,目光在蘇懷誠臉上掃過,眸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蘇懷仁笑著道“小王叔說的是,是我們兩個目光短淺了!”
蘇懷仁是典型的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是眾所周知的爛泥,就算被人嘲諷兩句也無所謂,只要不讓蘇懷誠好過就行!
蘇懷誠果然黑了臉色,目光陰鷙的垂首不語。
胡繼達(dá)見了輕輕搖了搖頭,他這表弟還是太過稚嫩,何必非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兩位殿下先行平心靜氣吧,在下便不客氣先來了!”
胡繼達(dá)語落,抬手將綢緞系在眼眸上。
蘇懷誠也收斂了神色,目光凝結(jié)落在胡繼達(dá)身上,神情似乎比他自己射箭還要緊張。
葉清染見此,輕輕蹙起了眉心,而就在此時女席出突然發(fā)生了爭執(zhí)聲。
原是羅素杯中的酒水不慎灑在了王鳶身上,王鳶低呼起身,慌忙擦拭,蒼蘭怒目瞪著一臉驚訝的羅素道“羅素,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