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可差點兒沒給沈明月氣出個好歹來。這女人死死咬緊牙關,就當著整個包間的面把那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又一扭頭轉身就走。
清透的水晶杯碎成了一地瓷片,外頭服務生愣了愣神,視線在包間和遠去的沈明月之間不住梭巡,看著有些遲疑。
最后還是喬旭抬了抬手“瞧見沒有,沈明月摔的,可跟我們沒啥關系。你就給寄到那誰,曹方或者沈家的賬上都行啊。”
那服務生趕忙點頭應下,沈微螢噗嗤一笑,忍不住沖著喬旭搖了搖頭“你這人多損吶?”
這幾人本就合拍,又是難得聚在一起,一場慶功宴結束,喝的是東倒西歪,緹娜還不肯放下杯子,就伸手去扒拉喬旭“喝!你怎么就躺下了!”
喬旭頭也不抬,打著嗝擺了擺手“不行了,不行了姐姐,人沒了!”
陸珩淵幫沈微螢擋了一桌的酒,頭腦也是難得有些模糊。這男人愣愣的抬起眼來,一雙眼睛又黑又沉,看著活像是誰家撒嬌的大狗狗“……我先送你回家?”
沈微螢就嘆了口氣,認命的攙扶起了陸珩淵“還是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
等沈微螢把幾個半身不遂的醉酒好友挨個想辦法扔回家里,夜色都已經深沉如墨。她呼出口氣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這才伸手推開了沈家別墅的門。
別墅大廳里頭燈火通明,沈微螢就愣了愣神低頭看表。
……凌晨兩點半。
沈微螢不由得露出點兒茫然的神色來,就聽林淑華嘆了口氣,陰陽怪氣的開口“你也是知道回來的呀?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這話一出沈微螢就是一聲嗤笑,她慢悠悠抱起雙臂,一副悠哉的模樣看向林淑華。那女人好懸給氣個仰倒,就冷聲開口“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你倒是賺的滿盆滿缽,你就沒有良心的嗎?”
看著那女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沈微螢忍不住搖了搖頭嗤笑一聲“腦子不好使給沈家丟人的又不是我,你來找我的麻煩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教教沈明月做事帶上自己的腦子啊?”
林淑華咬緊了牙關,沈父也是一聲冷呵“長輩在教育你!你怎么就會頂嘴!”
沈微螢臉上露出兩分詫異的神色“原來長輩就是睜著眼說瞎話我也得聽啊?這是哪門子的長輩啊?”
她這話音一落,林淑華的面色就變得尤其難看。沈微螢道還想開口,那林淑華已經是三步并作兩步邁了過來,伸手就要撕沈微螢嘴似得。
沈微螢自然不會讓這女人得逞,她皺緊眉頭伸手去擋。
眼看著這兩人都要動起手來,沈父就隨手抓起個什么圓弧狀的玩意,狠狠砸在了地上“你們這像什么樣子!”
隨著一聲脆響,沈微螢猝然瞪大眼睛,急匆匆的甩開林淑華,就蹲在地上收攏起玉鐲的碎片。
她眼眶泛紅,小心翼翼的把鐲子碎片攏在手中“這是我媽的遺物,你不知道嗎?”
沈父梗著脖子冷哼一聲“人都死了,還在乎一個鐲子?”
沈微螢冷冷抬起眼來,神色狠厲“你會后悔的。”
說完這話,沈微螢就捧著那鐲子的碎片沖出了門。
外頭一片漆黑,路燈勉強照亮了面前一片地面。沈微螢哽咽一聲,還是忍不住將電話撥給了陸珩淵“阿淵……”
陸珩淵酒還沒醒,腦子里那點昏沉的意思被沈微螢這一下嚇的所剩無幾,他急匆匆的坐起身來“你在哪兒?出什么事了,我馬上就到。”
等這男人趕到跟前,沈微螢才委屈巴巴的捧出那碎成了幾段的玉鐲。陸珩淵只拍了拍沈微螢的肩膀,半點兒沒有不滿的意思“別哭,玉鐲可以修的。”
沈微螢就抽噎一聲點了點頭,陸珩淵卻是攬著沈微螢的肩膀,語氣溫和“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玉鐲我幫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