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這種時候,陸珩淵眼底都還能露出點兒笑意來。這男人呼出口氣,就把傷口露在沈微螢眼底,任由她上手包扎。
哪怕是經歷了兩輩子,可傷痛落在自己身上和落在在意的人身上仍舊是兩碼事。沈微螢竭力鎮定情緒,手下力道極穩的完成了包扎。
陸珩淵也是十分安靜,別說是痛呼,就連呼吸聲都輕緩的幾不可聞。沈微螢眉頭一皺,看著懷里雙目緊閉的男人,忍不住開口呼喚“……阿淵?”
這話音落了半天,陸珩淵都沒能給出任何回應。沈微螢心下一慌,就趕忙伸出手去——這男人呼吸清淺,透著一股子不正常的灼熱。
發燒。
沈微螢呼出口氣,她在藥箱里翻找了個遍,忍不住低聲嘟囔“就這還急救包,連抗生素都不準備的。”
說著,沈微螢就拿出酒精和棉片,勉強擦了擦這男人的額頭手心,進行了簡單的物理降溫。
可這么一直下去不是辦法。
等天色漸漸變暗,沈微螢就察覺出游艇的震動緩緩減輕。她愣了愣神探頭去看,外邊的海域一片漆黑,可雨確實是已經停了。
與此同時,是懷中陸珩淵的身體越發灼熱,沈微螢掏出手機,聽到的仍舊是不在服務區的忙音。
沈微螢就嘆了口氣“幾個小時高燒不退,這么下去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也就是沈微螢滿心愁緒的時候,些微光點透過舷窗映進了船艙。
那是艘商船的探照燈,借著那點兒光亮勉強能估算出距離算不上遠。沈微螢深吸口氣,看了看兩人手中毫無信號的手機,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神志全無的陸珩淵。
沈微螢就呼出口氣,她拎起船上顏色艷麗的長裙,就毅然決然的跳下了海面。
沈微螢體力算不上好,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拖著衣服摸索前進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
好在那商船上頭的水手警惕性極強,還隔著一大段距離,沈微螢就聽到船上傳來的呼和“那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