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娘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心里慌得厲害。靜安大師才說了“未來的天下之主”,這太子就薨逝了,很難不把這兩者聯系起來。
齊嬤嬤嘆道“太子才受封了幾年啊?就薨逝了,這……”
景瑜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親也不同我說。滿滿的事情,我也沒個人商量,怕他們對滿滿有什么想法。”
就這樣忐忑了幾日,忽然傳來了福睿哲外放到揚州的消息,景瑜娘心里輕松了一些。最近朝廷風波云詭,離開京都未必不是件好事。
等到三年期滿,述職的時候,圣上又讓福睿哲再待三年。景瑜娘的心,這才完全放下來。
思緒回轉,景瑜娘唏噓不已。
“嬤嬤,這些年風平浪靜,我以為沒什么的。可是今日,又遇到了那個孩子。這不是不是說明咱們家的滿滿,真是那瘋和尚說的那樣?
思來想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能讓我的滿滿涉險,得讓她有保命的能力。今日我看她在內宅這一塊有點慧根,看來得提早鍛煉她了。”
“奴婢說句不該說的,或許那瘋和尚料定了。無論是出于貪心,還是為了女兒,夫人都會不遺余力的培養四小姐。這樣的話,就更應了那句輔佐之意。”齊嬤嬤說道。
“我也知道無論怎樣,都是入了他的局。可是沒辦法,我不能讓我的女兒有一點差錯。”景瑜娘眼神堅定,走進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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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夫人,多謝大人和夫人的救命之恩啊。”鄭靈均笑容真摯,行禮道。
身為揚州首富鄭家的現任家主,鄭靈均三十多歲,長相英俊,風度翩翩。且是個長袖善舞,左右逢緣的人物。
鄭家生意大,和官員們也多有交情,其中和清廉的官員關系最好。
因為不收賄賂,清官們靠著那點俸祿過得緊巴巴的。別說逢年過節給恩師同窗送禮了,養家糊口都困難。有些官員根基淺,打理不好田產鋪子,只能將就著過。
鄭家就是從這里下手的。要么是幫忙打理田產鋪面,按時拿點工錢。要么是官員們出點本錢,鄭家出海做買賣,賺的錢抽點提成。官員們有了正經的收入,鄭家也頗得尊重,皆大歡喜。
福睿哲在揚州扎根,也拜托了鄭家打理幾個鋪子,增進交往關系。
景瑜娘回了禮,說道“鄭員外客氣了,官人是知州,哪里有看著不管的道理,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福睿哲笑道“靈均不必多禮,我夫人說的正是那個理兒。”
鄭靈均笑笑,說道“天色不早,在下就不多打擾了,這就告辭了。不過這禮還請大人和夫人收下,不然在下于心不安。”
景瑜娘看向福睿哲,福睿哲點點頭,親自送著鄭靈均離開。
景瑜娘坐下來,喝了一碗涼茶祛祛煩躁,等著福睿哲回來。
“鄭家可是真寶貝這個外甥啊。”福睿哲拍拍袖子,走了回來。
“可不是嘛,靖王府的世子啊,能不寶貝?”
“你知道了?”福睿哲說道“瑜娘真是聰明,我都沒說呢。”
景瑜娘嘆氣,說道“看來是有人看這個世子不順眼了,你說咱們都快離開揚州了,怎么就攪和了這樁子事兒?”
福睿哲殷勤的給她捏肩膀,道“瑜娘別嘆氣,既來之則安之。”
景瑜娘紅了臉,拍開他的手。齊嬤嬤見狀,讓下人們都退下。
福睿哲嘿嘿笑了兩聲,在鄭靈均送的一堆禮品里扒拉出來一個小盒子,是個雞翅木燙金芙蓉花的盒子。
“這是什么?”
福睿哲道“鄭靈均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把這個給滿滿,我也沒打開看。”
景瑜娘聽了,連忙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兩條小銀魚。雕刻的十分精致,看著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送兩條小銀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