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剛走,孟萍就醒了過來。她虛弱的睜開眼睛,伸手按住受傷的右臂,輕聲詢問道“兇手可抓到了嗎?”
福滿惠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醒來會問這個。尷尬的笑了笑,走上前給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還沒有,你且寬心,好好修養。你這傷還是有些嚴重的。”
孟萍略略放開左手,道“這里好冷,我只是想快些回去了。”
“唉,山上的天氣就是這樣,冷的快。可惜今日沒有多備著東西,翻了個遍也只找到這么一件披風。你再忍忍,很快就能回去了。”福滿惠道。
孟萍搖搖頭,嘴角泛起笑“已經很好了,多謝你了。”
福滿滿本來正想著季夫子的事情,忽然聽到孟萍和福滿惠的交談,便轉移了注意。她看到孟萍總是不由自主的去觸碰受傷的右臂,只覺得怪怪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還總是去碰傷口,不痛嗎?
福滿惠抿了抿嘴唇,她照顧孟萍,也只是為了林閬而已,擔不得這份謝意。
孟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嘆了一聲說道“你不用這個樣子,我不會對林閬做什么的。”
福滿滿和福滿怡對視一眼,默契的翻了個白眼。福滿惠不知道,她倆也是聽到了的,孟萍在林閬的茶盞里抹了迷藥,這叫“不會對林閬做什么”?
想來這個孟萍是有兩分顛倒黑白的功力在身上的。
福滿滿仗著人小,誰也不在意她的所作所為。便湊到福滿惠的身邊,留意著孟萍的一舉一動。
孟萍抬眼看了福滿滿一眼,便不甚在意了。她繼續和福滿惠說道“我之所以會跟著康大小姐來這桐山茶會,只是應了珠珠妹妹的吩咐。并非有意而為之的,今日發生的這些事情,真是太嚇人了。”
說罷,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臉扭到一旁。她似乎很傷神,皺著細細的眉頭,又閉著眼睛,看起來十分的柔弱可憐。
福滿惠心中頗為觸動,她嘆了一聲,安慰道“你別往心里去,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林閬還是很關心的,姐妹一場不容易……”卻是再說不下去了。
福滿惠自覺失言,卻還是忍不住想讓孟萍知道些林閬的苦心。可是看著孟萍這副樣子,福滿惠也知道這些話如今都是空話,全無用處。只得將這些話梗在喉嚨里,不再說出來了。
孟萍抬手捂住眼睛,擋住眼底的冷光凌冽,說的話卻飽含感動之情“我都知道的。”
孟珠珠倚靠在門簾處,歪著頭看她們兩人,面上是藏不住的鄙夷。心里忍不住想吐槽孟萍這廝最會裝柔弱裝可憐,還未出嫁的時候就是如此。每每在母親身邊侍奉的時候,都是做小伏低,讓父親對她憐惜。
如今才出嫁一年,竟然將裝柔弱這門本事學得更加精深了!
明明是她主動和自己提起桐山茶會的事情,也是她通過自己牽線搭橋,才和康錦華走到一起。被她這么上下嘴唇一吧嗒,竟然成了自己吩咐的了?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再宣之于口。接二連三的被眾人嗆,孟珠珠也是要臉面的。
不過她孟珠珠也不是善茬,重重的哼了一聲,昂著頭走出去了。劉麗麗和鄧京連忙跟上。
福家三姐妹只覺得孟珠珠是莫名其妙,卻也覺得她走得好,省得眾人待在一起尷尬別扭。
這時,淑貴妃身邊那個眉心一點痣的俏麗宮女含笑走來。她屈身行禮,姿態端莊“各位小姐安好,奴婢奉貴妃娘娘的意思,來請各位小姐隨奴婢去錄口供。大理寺少卿領著一干人等來了,正在外面辦案呢。”
“如此甚好,多謝姐姐了。不知姐姐怎么稱呼?”福滿惠回禮道。
“哪里能得小姐一聲姐姐呢?奴婢賤命鈴蘭。”
“鈴蘭姐姐客氣了,您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我這一聲姐姐,叫的也不錯。”福滿惠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