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的心中涌上來不詳的預感,今天的事件好像踩了香蕉皮一樣,滑向了更壞的地方。
眼看著臨門一腳就能解決的事情,卡在了孟萍的身上,在場的人都憋得慌。一面想盡快解決康錦華的案子,一面又不敢對孟萍用刑。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萬一過了頭,給人弄死了,那就再沒辦法突破案件的調查了。
賀歲將程楓喚過來,吩咐道“想辦法撬開她的嘴,康大小姐的事兒八成和她有關。圣上很看中這件事,辦好了只有好處。只是不敢用刑,你想別的辦法吧!”
程楓呲牙咧嘴的應下,硬著頭皮去問孟萍的話。
賀歲卻大步走向淑貴妃所在的帷帳中,想和她商量解除封禁的事情??疵掀嫉谋憩F,恐怕還有更糟糕的事情,所以絕對不能解禁。只是現在時辰不早了,人心浮躁,若是不能妥善解決,定會引起民憤。
可賀歲才打好腹稿,還未讓外頭的宮女通報,就看到馮養急匆匆的走出來,看到自己后輕嘆了一口氣。
賀歲只覺得頭皮炸起來,臉上發麻,這是非常不詳的預感。
“賀大人,快請進來,出大事了!”馮養顧不得行禮,慌忙說道。
賀歲略略點頭,深呼吸了一下,打起精神,大步走了進去。
淑貴妃急躁的來回走著,看到賀歲進來,她才稍稍放心。顧不得和賀歲見過禮,便說道“賀大人,先將康大小姐的案子放一放。這兒有個更棘手的,也是更重要的,等著您去做?!?
“不知是何事???”賀歲低著頭問道。
“平王家的人來報,林閬姑娘并沒有回去?!笔缳F妃扶額長嘆。
賀歲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預感成真了,果然,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
陳嘉昀等人已經走到桐山山腳下了,江百里忽然看到馬球場里還有幾個少年在跑馬。一時心癢難耐,便叫住陳嘉昀一齊打兩場。
今日出了許多事,陳嘉昀本不想再久留這里。誰知一晃眼看到了馬背上的福恭昌,便鬼使神差的改變了主意。
“那個是落英巷福家的?”陳嘉昀指著馬球場中的一抹身影問道。
眾人看過去,寬闊的馬球場里,零零散散的奔馳著幾匹駿馬。最顯眼的是一匹棗紅色的大馬,馬背上坐著一個身材欣長的少年,背挺得很直,氣宇軒昂的,格外矚目。
少年手握韁繩,微微抬起下巴,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襯出俊美的弧線。他忽然扭頭看跟在身后的人,粲然一笑,爽朗帥氣。
蘇小小忍不住低聲驚嘆了一聲,說道“好像是,聽說福家的男兒都生得一副好皮囊。”
江百里道“聽著不像是好話,哪里有這么夸贊男子的?”
陳嘉昀笑了笑,忽然想起福滿滿那張小圓臉,說道“那就去跑兩場吧,許久沒打過馬球了,不知道技藝生疏了沒有。”
“好嘞,我去叫人準備。”江百里高興的一蹦三尺高,急忙跑過去了,生怕陳嘉昀會反悔似的。
陳嘉昀以卓越的技術,輕松進了幾個球之后,成功引起了福恭昌的注意。
福恭昌勒住馬,上下打量了幾眼,主動和陳嘉昀搭話道“你是那日在揚州的靖王世子?”
陳嘉昀含笑點頭“福兄弟好眼力。”
福恭昌笑了笑,他道“在下可不敢跟世子稱兄道弟,這馬球打了半晌,我也累了,要去歇息歇息。世子請便,在下失陪了。”
說著,不等陳嘉昀有所反應,他就利落的翻身下馬。頭也不回的將鞭子扔到小廝的手里,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嘿,他這廝!”江百里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追福恭昌。
陳嘉昀喝止了他“做什么?”
“我去給他點顏色看看,惜緣哥,他竟然敢這樣對你,我得替你出氣!”江百里氣勢洶洶,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