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少年站在船尾賣力地撐船,幽娜站在船首,任由清風拂面。其余的人圍坐在船篷內品嘗著王昭林親手泡制的紫椹茶。
溫熱的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初嘗味道雖澀,緩入咽喉之時,清爽之感貫徹身,讓人回味無窮。
“怎樣?此茶還合你們口味吧!”
凌汶軒放下茶杯,向一旁沏茶的王昭林豎起拇指“不錯!確實是少有的好茶,但讓我驚訝的是茶樹屬于亞熱帶植物,在如此高海拔的地區也能夠種植茶樹嗎?”
“紫椹是一種耐寒的茶樹,隨著海拔的升高,氣溫和濕度都會有明顯變化,在紫霧高原某些山區,雨量充沛,云霧多,空氣濕度大,適于種植茶樹。”陸居忌挪了挪身子,放下茶杯,“我們雋龍人嗜好飲茶,種植紫椹便成為了當地產業之一,在諏華村栽種有大面積的茶園。”
凌汶軒笑著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那改天陸兄一定要帶我好好參觀一下你們村的茶園。”
陸居忌還以微笑道“可以,不過我們要留命回來才行。”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不過是來游覽天歧峽而已,哪會有什么危險?”王昭林偷偷朝船后劃船的少年望了一眼。
看到凌汶軒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瑰熏兒想了想,接話道“既然不會有什么危險,身為向導的你們是不是該好好跟我們介紹一下天歧峽?
王昭林撓了撓頭道“這個……小陸兒,還是你來說吧。”
于是陸居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就天歧峽形成的過程侃侃而談。一旁的凌汶軒借故離開,來到船頭。
此處的風不同于凌汶軒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帶著令人困惑的靜謐,褶皺的衣衫,冰冷的身體不能讓他感知風速的大小,翠色的河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山巒之間奔馳而下,浪花撞擊著船身,發出厚重的聲響,河道兩側高聳的雪峰把他們積壓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之中。
幽娜的背影依然那么淡雅,舞動的銀絲不需要點綴,這是屬于圍族與生俱來的身份象征,關于她身世的唯一線索,她眺望遠方,天真的雙眸悟不出此番美景的意境,甚至不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除了優美的嗓子,她的一切似乎都是空白。
“這里風大,為何不進船篷內歇會,紫椹茶你一定沒嘗過。”凌汶軒來到幽娜的身旁,望著跟她一樣的地方。
幽娜朱唇輕啟道“不用了,我并未感覺到疲倦。”
“噢!隨你吧!”凌汶軒轉了個身靠在船沿的木欄上,“你的體質很讓我吃驚,在這么高海拔的地區,你居然沒出現半點高原反應,說不定你在失去記憶之前受過特殊鍛煉,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你天生就擁有強大的靈能,當然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
幽娜拍了拍木欄,笑道“你是憑什么瞎猜的啊!話說靈能又是什么東西?”
“靈能是靈力的另一種形式,施展咒法需要凝聚體內的靈力,咒法的強弱由修行者自身靈力修為決定,所謂靈能就是修行者把靈力導出體內使用的一種外在能量,被用于增強各類器皿特性的靈能就是人們所熟知的咒力,足夠強大的靈能甚至擁有影響自然氣候的能力。”
“神父大人,你懂的可真多。”幽娜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那當然,我可是做了很多年的巡游神父,去過世界上很多地方。”凌汶軒說著喚了聲幽娜的名字,從衣兜里掏出一柄銀色的匕首,“對于一個撒羅,這玩意是個很好的防身武器,我想你會用上。”
幽娜推脫道“可是我不會用它。”
“我也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它,但假若有一天我遇到了不測,誰來保護你對抗這個殘酷的世界。”凌汶軒嘆了口氣,把匕首收回鞘中,“小娜,你要記住,一個人的勇氣不是要奪取別人多少鮮血,而是學會寬恕。”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