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來得如此之快,她還沒做好另一個“黑暗”的自己再度出現的心理準備。
“我替你檢查挎包的時候,它就是這副模樣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修好它。”朔鳴淺笑著向幽娜道歉,隨后倒向身后的沙發上,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用了,這個打火匣的構造十分特殊,換誰都修不好。”
“喔!那你為何不讓它原來的主人試試看?通常每個喜愛吸煙的男人對于這玩意都特有研究。”
朔鳴的語氣非常認真。
幽娜能夠感覺到,這個家伙正試圖從她的回答中推測天機匣的來歷,唯有轉移話題才能打消他的疑慮。據她所知,凌汶軒并不是一個愛抽煙的人,甚至滴酒不沾,而慕云兮正好相反,說不定找他……
當然,一句臆想出來的玩笑難以說出口,她只好讓自己的話語聽上去極為正經。
“撇開這些閑聊不談,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朔鳴正聲說道“你只要記住,兩天前要不是我阻止了你那愚蠢的犧牲,你將會為此痛苦一輩子。”
“你的意識是說……我已經昏睡了……”幽娜微微一怔,大呼不妙,“糟糕!快幫我備一輛馬車,我得馬上趕往隱龍寺。”
“太遲了!圣壇上的釋心之刑已經結束了。”
朔鳴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眼淚頓時順著幽娜的臉頰滑落。
“別擔心,凌汶軒還未死,不過若想救他,你就得聽從我的安排,否則……”
屋外連續的鈴聲打斷了朔鳴,他以為是新來的顧客,趕忙出門迎接,誰知僅過了兩分鐘,當他再次返回房間,臉上卻是一副肅穆的表情。
“你的朋友來看望你了。”
幽娜萬萬沒想到,被隱閣晏家軟禁多日的伙伴還能重獲自由,待朔鳴關門離開,蘭泠湘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哇”的一聲撲到幽娜懷里,哭了。
天笠的槍柄勾到幽娜的裙裾,讓她的坐姿不太舒服,急忙站起身,一指捋過蘭泠湘的發髻“多日不見!你也廋了!”
“若不是為了凌禍害,我至于這樣嗎?”
“你是怎么逃出隱閣的?”幽娜反復揉搓蘭泠湘顫抖的雙手,以穩定住她的情緒。
“也不能這么說……這事得怪我爹,他認為我們這一路艱苦的冒險旅程加重了我的病情,堅決反對我與你們來往。”蘭泠湘低垂的睫毛也遮不住她的憂傷,苦笑道,“后來我只好答應幫他們完成人祗之祭,以換取四大家族放過凌汶軒。”
聽蘭泠湘這么一說,幽娜甩開她的手,轉過身怒言道“你瘋了嗎?竟敢如此輕信他們?之前你姐的手下害我躺了整整兩天,以致失去了救出神父大人的最佳機會,現在你還
在重蹈我的覆轍,簡直不可理喻。”
“對,在你們眼里我就是一個嬌蠻的大小姐,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蘭泠湘的神色變得黯然,“隱界的異動引起了四大家族的警覺,為阻止妖獸重現于世,必須挑選新的祭品,而我可以利用這次大事件轉移他們的注意,到時你再設法救出凌汶軒。”
“沒想到你為了他,也能做到如此犧牲……”幽娜嘲笑蘭泠湘的同時,心里也在諷刺著自己。
“請原諒我最后的任性,今日一見已是離別。”蘭泠湘從腰間上取下天笠,雙手交到幽娜手上,“多虧了雪鳩餐廳店長的指點,我才知曉了你的去向,并得知這幾日以來你的遭遇,這把祖上傳下來的跟了我有十多年了,我不是一個優秀的槍咒師,始終比不過凌汶軒,此次隨同四大家族前往隱界,恐怕以后我們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答應我,替我好好使用它。”
幽娜淚如雨下,扯住蘭泠湘的衣袖,帶著哭腔道“小蘭,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