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隆”一聲,幽娜迎面倒在裂成兩半的木門上,她強忍著肩膀的疼痛,趴在地上匍匐前進,視線集中在兩米開外的導靈上。
蜘蛛鬽人的口器由兩部分組成,“上唇”是人偶模特的頭部,“下顎”是帕約茲的人頭,準備發(fā)動襲擊之時,它會發(fā)出嘶嘶,晃動那具強行拼湊出來的軀干,令人感到胃部不適。
幽娜預判到蜘蛛鬽人第一波攻擊,往左迅狠一個側(cè)身成功避過,但右腿被它的前肢抓住,準確來說,應該是人偶的雙手,它的另外“六條腿”也在拼命使勁把她往房間里拉。
然而,驚駭很快被慘叫所代替,幽娜對著蜘蛛鬽人狠踹兩腳,使勁掙脫手上的膠條,撿起地上的導靈。
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子彈正中蜘蛛鬽人的血盆大口,兩道紫色怨火從“下顎”兩側(cè)溢出,但并未對其造成傷害,于是幽娜又開了一槍,打在人偶模特頭上,彈孔處立即冒出同樣的怨火。
難道導靈不起作用?
就在幽娜被窒息感壓得喘不過氣來之時,蜘蛛鬽人一躍而起,跳到了天花板上,怪異的舉動與突如其來的沖擊讓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它的移動速度快得令人難以置信,人類與人偶結(jié)合的四肢竟能像蜘蛛一樣爬行。
如此一來,使得幽娜無法瞄準,只能通過移動位置閃避蜘蛛鬽人的攻擊,待她躲進旁邊的廁所內(nèi)冷靜下來后,意識到并非導靈不起作用,而是需要攻擊蜘蛛鬽人的弱點——那團紫色怨火,在鬽靈身上也有類似的怨火,它是所有怨念的根源。
她猛然回想起夢境石內(nèi)還有一把霰彈咒立槍,那是兩年前蘭泠湘送給她的天笠,此槍有沒有作用唯有一試。
于是,幽娜放下導靈,轉(zhuǎn)而默念咒文召喚出天笠。
黑色的蜘蛛絲很快布滿整間客廳,這種蛛絲帶有強烈的腐蝕性,幽娜腿上留有幾處閃避不慎的傷痕,若被蛛網(wǎng)纏住,就不僅僅是受傷那么簡單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子彈裝上槍膛。
鬽人本身具有實體,要用真正的子彈才能對付,但要在近距離才能發(fā)揮其最大威力,況且她僅剩兩發(fā)子彈,必須要一擊致命。
蜘蛛鬽人通過蛛絲振動的頻率鎖定了幽娜的位置,迅速爬向與客廳相連的廁所,在它現(xiàn)身于廁所門前的一剎那,幽娜突然向前一躍,轉(zhuǎn)身開槍。
連發(fā)的兩顆子彈穿過蜘蛛鬽人口器中的怨火,擊中人偶和人體的結(jié)合處,它的身體隨即在哀鳴聲中化為灰燼。
帕約茲遺失的凝聲筒落在蜘蛛鬽人消失的地方,幽娜把兩把槍都封于夢境石之后,咬了咬牙,把手伸向地上的凝聲筒。
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一陣刺耳的笑聲從凝聲筒中傳來,使她頭痛欲裂,捂著耳朵暈倒過去……
當幽娜再次醒來,發(fā)覺傷口部自動愈合了,沒留下一點疤痕。自己躺在一輛馬車的車廂之中,而這輛馬車正是停在公寓門前的那輛。她的手指碰到一個冰冷的物品,起身一看,發(fā)現(xiàn)一塊圓形鏡片。
鏡中的自己和她一點也不像,臉色既蒼白又憔悴,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把鏡子收回挎包后,她從左側(cè)跳下馬車,頓感一陣惡寒吸入肺腑,眼見整棟公寓散發(fā)出微弱的燈光,而這些光芒都是她啟動電源所致。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根本不是夢,這就是真的。然而,她身上怎會一點傷都沒有?
此時,挎包里的凝聲筒傳來安庫婭的話音。
“喂!大家聽得到嗎?”
“是我……”幽娜把臉對準凝聲筒,回答了對方。
安庫婭的聲音顫抖不止,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謝天謝地!終于有人可以聽見了!這里實在太過詭異。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在半途暈了過去,當我醒來后,馬車的駕駛座上竟空無一人,帕約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