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嘴角噙起一抹笑容,她眼尾本就不似尋常女子一般低眉順眼,而是妖冶的上揚著,這樣一笑,竟讓人多了幾分不寒而栗的感覺。她紅衣獵獵站立在那,如同那話本子中談到的殺人不眨眼的妖怪一般。
“慕容公子,請接劍。”
她揚唇輕語。
慕容青和知道她還未敗,卻不知道她的勝意從何而來,以及她的劍。
難道她會俯身拾起自己的劍?
不,慕容青和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想這樣做,她早就做了,況且在剛才的打斗中,他很明顯能感覺到這個對手融于骨血的武功底蘊,卻總是在轉化到劍身之時難以控制得泄露幾分。
難道,她從不練劍?
洛禾用接下來的行動回答了眾人的疑惑。
只見她扯下外衫上的一縷布條,在剛才被震出血的手上纏繞幾圈,像是在包扎傷口,卻又任由那布條飄落在地。
她語氣堅定“對于習武之人來說,只要心刃鋒利,一切皆可為劍。”
慕容青和聞言,腦中突然蹦出一個荒謬無比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劍?
只見那沾染了血跡的赤色布條整整齊齊,分明是被劍氣割斷。
原來如此,洛離放了放心,原來阿禾最后那一劍那樣出并不是慌亂所致,更不是無可奈何,而是在擋住慕容青和那一劍的同時有所計劃地劃過劍氣,目的是割下這段布條。
只是,他擔憂的是,以衣為劍,洛禾能做到嗎?
眾人見洛禾作勢要將這薄薄的一片布條當做劍來使,當下便熱議了起來,掩蓋著話語中的不屑與輕視,說著些場面話。
景明帝那雙眼睛卻是深了又深,以衣為劍嗎?這丫頭,有點意思。
洛禾合上眸子,仔細感受自經脈中涌過的內力,將它們引到一處。
猛然間,清冷的寒光自黝黑的雙眼中射出,她毫不停歇地沖上前,引起一陣驚呼。
因為眾人眼里,洛禾手中綁的那一縷不起眼的布條,竟直直地向前刺去,竟與剛才那白光劍無甚差別!
不,比貨真價實的劍更加靈活,因為大家看到那布條時而殺氣十足地沖刺,卻在觸碰到慕容青和手中劍之時倏爾柔了下來,又狠厲地纏上了那白光劍身,神奇的是,明明是布條對劍,那布條卻是絲毫沒有破裂的跡象,反而疊加了力氣一般帶著劍身向洛禾的方向扯去。
慕容青和劍眉深深蹙起,暗道不好,他的劍被對方控住了!
可他來不及做什么,因為那布條將他的劍拉過一段后,又被主人的內力運起,狠狠地刺了過來,他打眼看過去,好像捕捉到了洛禾眼中的一絲恨意。
恨?她對他,怎會有恨?
慕容青和見危險在前,下意識地順勢推動利劍,反手刺出去。
接下來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眼眸波動。
洛離也是一下子站起了身,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不躲!洛禾竟然沒有絲毫要躲開眼前那一劍的意思!
她想干嘛?送死嗎?
慕容青和想收回劍時,卻已為時已晚。
整個承坤殿寂靜得要命,有看客端著酒盞的手懸在半空中,也有人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
慕容青和沒有看到那個女子被白光劍穿透。
但他卻見了血。
那劍刃停在距離洛禾一公分之近的地方,撕裂了一處空氣。
洛禾完好無損,慕容青和的脖頸上卻多了一抹紅。
洛禾解開手上纏繞,那紅布飄飄揚揚地落地。
慕容青和感到頸部刺痛,他伸手去探,溫熱的液體沾上了手掌。
是他輸了。
最后一招,他的劍短她一分,她便抹上了他的脖子。
她是故意的,故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