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不再猶豫,滑出袖中短劍,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洛禾咬緊了牙關(guān),冷汗直流。
鮮血汩汩流出,沾染在衣衫上,手上,還有地上。
疼痛感漸漸傳來,驅(qū)散了藥物帶來的異樣情緒,趁著頭腦中泛起了一絲清明,洛禾跌跌撞撞地沖向窗口,而此時,偏房的大門也“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洛禾見狀,只好先隱在窗幃之后,隱住自己的呼吸。
不妙的是,來者似乎并不在乎床上躺著的董有儀,反而在查看過地面上的血跡之后便直沖著窗戶的方向而來。
洛禾心里“咯噔”一下,捂著傷口的手緊了緊,鮮血再次從指縫中冒出來。
越來越近了。
洛禾能看到那人的身影,與自己只隔著薄薄的一層窗幃,她握緊了手中利刃。
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
忽然間,面前那人大手一揮,窗幃隨著動作被猛地掀了開來。
“是你……”
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洛禾充滿防備的眼神,在看到來人后逐漸軟了下來。
莫大的安全感自面前的陰影上傳遞過來,洛禾直直地倒入來人的懷中。
謝南朝面色深沉地看向洛禾被鮮血染紅的手臂,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還好他來得及時,卻也不算及時。
大堂。
時至黃昏,賓客們走的走,留的留,一切都再如常不過了。
洛擎與洛離沒有找到洛禾的身影,卻是有丫鬟來傳話說洛禾覺得無聊,便先回府了,于是父子二人也沒有多留,徑直出了慕容府。
遠(yuǎn)安侯府今夜里總算添了幾分煙火氣兒,隨處可見奔走的下人,丫鬟端著一盆清水小跑著進(jìn)屋,很快便又端著小跑出來,只是那清水,泛著淡淡的血腥味。
追月有些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沒想到,洛小姐竟然能中計(jì)。”
在她與洛禾接觸這么久來看,洛禾這個人,雖然是個姑娘家,可心思縝密,心計(jì)更是不輸主子,哪次將心思打到洛禾頭上的人不是自取其辱,就是被洛禾捉弄得體無完膚,沒想到這次竟然栽了跟頭。
追影剛從房中退出來,聽到這也無奈地感慨了句“洛小姐再聰明也是人,又有那么多人不長眼,難免有失策的時候。”
追月聞言點(diǎn)頭,又忽然反應(yīng)過來“那藥解了沒?”
追影俊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只有男人才能解,主子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也是。
追月又點(diǎn)頭“那看來只能去青樓走一趟了?”
謝南朝在得知洛禾所中藥物是合歡散以后,本來就冷峻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低氣壓,又沒有辦法給洛禾直接解毒,就只能命他們兩個盡快取回解藥了。
話不多說,二人也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便馬不停蹄地行動了起來。
以二人的身手,去青樓取個藥還不是小菜一碟,只是苦了屋里的謝南朝了。
洛禾早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謝南朝。
謝南朝心下一晃,洛禾這眼神,倒是從沒有見過。
她眼尾本就上揚(yáng),帶著幾分妖冶,此刻情緒被藥物掌控,更是帶了幾分媚色,眸光流轉(zhuǎn)間盡是秋波。
“好熱……”
一聲嚶嚀拉回了謝南朝的思緒,他看到洛禾話音剛落,便一言不發(fā)地兀自扯起了衣裳,連忙上前阻止。
“嘶……”
好燙。
接觸到滾燙的肌膚,謝南朝似乎感受到了洛禾此刻的痛苦,而洛禾此刻眼神早已渙散不明,哪還分得清疼痛,只覺忽然湊過來的這人涼涼的,又十分好聞,忍不住地就想湊上去。
“洛禾……”
謝南朝無奈地看著像貓咪一般縮在自己懷里的小丫頭,他不是什么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