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厚重的云層壓在不遠處的天空上,一群鳥兒貼著屋檐飛過,叫聲有些凄厲。
洛禾看著鐘懷生的眼神陡然冷了下來,她長吁一口氣,抑制住心底的情緒,一雙眸子里氤氳著寒氣“謝南朝不是那樣的人,懷生哥哥若是來胡言亂語的,還請回去吧,我同你沒什么好說的。”
鐘懷生心下大驚,果然,就如他這幾日看到的一般,洛禾與謝南朝的關系……
鐘懷生攥緊了拳頭,繼而說道“阿禾妹妹,不要因為他這次幫了你你就被他給蒙騙了!”
“明明老侯爺還健在,他為何年紀輕輕就能承襲侯爵之位你有想過嗎?”
“這謝家為何自來有‘謝家女郎勝男郎’的說法他有跟你解釋過嗎?”
“謝家長女謝樓煙剛剛及笄便被送入宮中為后,這才有了謝南朝在這安陽城中的衿貴地位,但你可曾見過謝南朝為在宮中并不好過的皇后娘娘討過什么公道?”
“沒有!為什么?因為謝南朝他白白浪費了娘娘為他爭取來的一切,不在朝為官,也不光耀門楣,就知道做個紈绔子弟,自己是快活了,可他想過謝家嗎!他想過……”
“鐘懷生!”
一聲厲呵,鐘懷生滔滔不絕的質問被堵在了口中。
洛禾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可對方卻偏偏是鐘懷生,她不能動手。
指尖被攥的發白,洛禾深吸一口氣,無奈道“你走吧,別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有關謝南朝的任何壞話,不然,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她不明白為何鐘懷生會對謝南朝有這么大的敵意,當下便有些頭痛。
鐘懷生憤憤離去后,追月輕巧地自屏風后閃出來。
“剛剛鐘懷生說的話,不需要告訴他。”
洛禾想了想,還是低聲吩咐道“鐘懷生就是孩子心性,聽風就是雨,說話不經腦子,不用管他。”
追月面色不驚地“嗯”了一聲,又想起來什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沒什么,外面人都這樣說,主子都習慣了。”
習慣了?
洛禾心下微動,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竟是無話可說了。
她能明白謝南朝為何不解釋,可別人不能,也不會,他們見不到,便只把聽到的當成事實。
想到表面上對謝南朝侯爺長侯爺短的人,恭敬地猶如奴才,在背后竟然是這般戳人脊梁骨,而他就那樣一句話不說地受著,洛禾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喉嚨被心中泛起的苦澀堵了個滿滿當當,她默了默,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罷了。”
洛禾搖搖頭,轉而問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查到了。”追月垂首,答道“董小姐明日會去簪月閣。”
簪月閣?
洛禾挑眉,全安陽城最富貴的首飾珍寶閣。
隨后輕笑道“她這是真把自己當成李家的女主人了呀。”
別說是洛星月生前的身份了,就算是梁羽的身份,也很難進到這簪月閣的內閣挑選,只能在外閣張望。
因為這簪月閣做生意脾氣怪得很,不看官職,不看地位,只看錢財。
而李家,便是這安陽城首富。
看來董有儀是想憑著這個名頭好好為自己置辦一趟了。
只是不知道,她這忙活一通,是否能用得到啊。
“我近日也缺首飾,追月,明日陪我去吧。”
“是。”追月應了下來,剛要離去,卻聽身后的洛禾喊道“等等!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追月疑惑地回頭,洛禾也早已湊到了她的耳邊,一番耳語過后,洛禾的表情頗有些不自在,連追月眼中也閃過一絲新奇之色。
“怎么,你不知道嗎?”
“啊?”
被洛禾的話拉回現實,追月木訥地點了點頭,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