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過后,坊間開始流傳一則流言,那就是李家少家主李素,因殺人入獄,還是在寧王眼皮子底下作案,當真是大膽的很。
饒是誰也想不到,白日里還在施粥做善事的溫潤少年,到了夜晚便撕開了偽善的面孔,如同惡魔降臨。
這話頭一傳開,就收不住了。
一時間,李素平日里在花街柳巷中流連忘返的風流韻事也被傳了開來,平日里費盡心思經營的形象,轟然倒塌。
甚至于一些百姓開始抵制起了李家的產業,紛紛前往對家溫家的店鋪里示好。
外面雞飛狗跳,墨居里一片祥和。
昨夜本來就回來的晚,洛禾便罕見地睡了個懶覺,所以在聽到外面這鋪天蓋地的趣事時,著實愣了一愣。
天地良心,桐兒告假回了老家,追月又被謝南朝支開了,而她,昨夜睡在謝南朝懷里之后便迷迷糊糊地被帶了回來,再醒來就是現在了。
洛禾揉揉眉心,從茶杯的倒影里看到映射出的影子。
忽然想到一人——
蕭承澤。
李素的形象被敗壞了,對于蕭承澤來說可是有莫大的好處。想想看也是,若是堂堂一個皇子在百姓心中的印象竟連一個商戶之子都比不過,那蕭承澤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洛禾有些無奈的笑了。
狗咬狗,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
視線無意間瞥到手腕上佩戴的鐲子,洛禾愣了愣。
什么時候有的?
仔細端詳下,洛禾發現這玉并不是普通的玉,倒像是十分罕見的血玉。
所謂血玉,便是極為通透的玉石中釀出了幾分朱砂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血色玉石一般,與普通的玉鐲相比,的確是獨一無二的。
只是……總覺得這方玉有些眼熟是怎么回事?
罷了,眼熟不眼熟的,大概是謝南朝趁自己睡著時扣上的,無所謂了。
只是那通透的朱砂色上,仿佛還殘留著昨天他身上的溫度,一想起來,暖意便直沖心底。
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遇到謝南朝。
只是在遇到之后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去喜歡一個人,牽掛他的一舉一動。
這便是昨晚上她給謝南朝的答案,后來兩人便借著月色走了許久,直到她有些累了,便歪在了溫暖的懷抱里,現在一想,竟是睡得十分安穩。
收回心思,洛禾剛一起身,便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小姐!桐兒回來啦!”
洛禾眼神一亮,看著蹦蹦跳跳走進來的小丫頭。一身嫩綠色輕薄小衫,雙丫髻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活潑極了。
“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
洛禾假裝生氣,喝道。
沒想到桐兒竟是絲毫沒有懼意,反而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而后纏上了洛禾的胳膊,一邊將一方包裹在桌子上攤了開來。
“小姐可莫要生我的氣,你看,我可是從阜陽那邊給小姐帶了許多好玩意兒呢!”
洛禾眼睛含笑,也不捉弄桐兒了,象征性地撥弄了一下那包裹里的物什,倒是有些驚訝了,這東西倒是十分豐富的,有看起來滿含生機的藥草,還有一些看起來就年數已久的小瓷器。
洛禾“……”這丫頭怕不是去盜墓了?
有些怪異的看了桐兒一眼,洛禾沒有說話。
屋外,洛離的傷已經幾乎痊愈,正在院中舞劍,除了手上還不大好用力,其余地方都恢復得差不多了。
鐘瑤手中端著藥走過來,看到洛離這舉動,不由得嚇了一跳。
趕緊將手中托盤放在石桌上,鐘瑤小跑過來小聲訓斥道“趕快停下,大夫讓你活動,可沒讓你這樣劇烈地活動!小心再把傷口拉扯開了!”
說完,也不管洛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