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悶響,洛禾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殷紅綃這一掌給震動了,卻還是不想輸。
沒錯,這是與謝南朝一起做的事,她不想輸!
殷紅綃被洛禾這般自己不退縮的模樣驚得微微愣了神,這恰好給了洛禾可乘之機。
洛禾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忍著胸口彌漫的疼痛奪下殷紅綃手中玉鐲,不經意間,那玉鐲竟是“砰”得一聲撞在了匕首之上。
殷紅綃這才反應過來,卻被眼尖的洛禾一下虛晃,一個不留神松了手。
殷紅綃不由得蹙了蹙眉。
這匕首的刀鞘明明凹凸不平,卻十分光滑,又是為何?
卻也無奈,只得看見那匕首緩緩從橋上掉落。
還有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的那抹紅色身影。
“阿禾!”
謝南朝看到洛禾筆直落入水中,語氣有些焦急。
方才殷紅綃那一掌已經夠她受得了,如今又跳入水中,她不要命了嗎!
不錯,在剛剛匕首從殷紅綃手中滑出那一刻,洛禾便追隨著那匕首跳下了橋。
“撲通”一聲,那團紅色緩緩沉入水中,湖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又慢慢平靜下來,卻沒能平靜多久,便有一道黑色身影徑直躍入水中,泛起了更大的浪花。
遠處的眾人目瞪口呆,雖然不知道為何,卻明明白白地看清了發生之事。
洛禾,她為了追回那把匕首,不僅受了殷紅綃一掌,又從那么高的橋上落入了湖中,這……不要命了?
更讓人想不明白的是,一向不近女色的遠安侯謝南朝,竟然也跟著跳了下去……
年輕女子們紛紛面面相覷,之前一直關注著一向對謝南朝有意的梁羽,竟是絲毫沒有發現,這洛禾又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竟然與謝南朝走得如此之近!
作為當事人,梁羽心里幾乎要被嫉妒填滿,
殷紅綃臉色也不是十分好看,握著空蕩蕩的手腕,那里還殘留著方才玉鐲清涼的溫度。
她,輸給了洛禾。
“殷小將軍莫要失望,是本王太沒用了,攔不住謝南朝。”
恍惚間,身旁傳來蕭承澤的聲音,殷紅綃回頭看他,只見蕭承澤沒有半分失敗后的惱羞成怒,眼中也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反而一臉的寬慰之色,竟是令她的心情都好了幾分。
“殿下不用難過,謝南朝那人本就陰險狡詐,殿下落了下風并不能說明殿下比他差。”
殷紅綃自然是不會說出蕭承澤武功不敵謝南朝這個事實,畢竟他剛剛才出言安慰過自己,便也有些別扭地說著場面話。
蕭承澤聞言笑了笑,那笑里含著幾分苦澀。
他的確不如謝南朝。
只是……蕭承澤意味深長地看了殷紅綃一眼,沒想到殷紅綃對謝南朝的敵意如此之大,不過如此一來,就算謝南朝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只要殷紅綃永遠站在謝南朝的對立面,那么謝南朝就沒有辦法對自己造成威脅。
想到這,蕭承澤心里總算輕松了幾分,是了,管他謝南朝到底是百無一用的紈绔,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要殷紅綃站在自己這邊,那一切都不重要。
這邊眾人各懷心思,那邊水中“撲棱”一聲,只見兩道身影竄出水面,又穩穩落地。
謝南朝來不及顧及身上濕透的衣裳和被打濕的頭發,只是握緊了懷中洛禾的手。
那只白嫩的手中,緊緊攥著方才落入水中的匕首。
只是攥著它的人,此刻卻昏迷不醒地倒在謝南朝懷中,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嘴唇有些發寒,謝南朝心里復雜極了。
真是個傻丫頭,他之所以說這匕首重要,還不是因為是她送的。
可若是將匕首和她的生命安全放在一起,難道她覺得匕首更重要嗎?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