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道身影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悄悄翻上了洛禾的床,長臂一摟,才發(fā)現(xiàn)懷中空空如也。
謝南朝眉毛一挑,在忽然亮起的燭光中有些睜不開眼。
洛禾端坐在桌旁,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謝南朝好笑地走過來,問道“既然知道是我,還躲起來?”
“躲的就是你。”
謝南朝一臉茫然,不知道洛禾哪根筋搭錯了,又上前揉揉小丫頭的腦袋,卻也被洛禾靈活地躲了過去。
“怎么了這是?”謝南朝好笑地抱胸,“誰惹你生氣了?”
這句話可是正正地撞在了洛禾的槍口上,當下洛禾也不再隱瞞,一口氣將今日在侯府的事情吐露了出來。
許是今日見了那紅裳,心情本來就不是很爽利的,如今又吐著苦水,竟是越來越委屈了。
待說完白日里溫珩是什么鬼樣子跟自己說話,洛禾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被謝南朝攬在了懷中。
下巴抵在洛禾頭上,謝南朝一只手輕輕摩挲著洛禾的手背,一邊聽一邊點頭。
這溫珩,差點就讓他上不了夫人的床了,真該將他送回河里。
不過眼下洛禾既然將這事同他說了,那便意味著洛禾也就消氣了,謝南朝便安慰道“他既然覺得你沒用,那你下次見面便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見識。”
“可以揍嗎?”洛禾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從謝南朝懷里探出頭,一雙水眸盯得謝南朝有些心不在焉,低沉地回了句“可以,他皮厚,隨便揍。”
“現(xiàn)在,睡覺吧,夫人。”
“……”
洛禾嚴重懷疑剛剛謝南朝是在敷衍她……
兩人和衣而臥,謝南朝嗅著懷中淡淡的女子香,安穩(wěn)地合上了眼睛。
迷蒙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什么時候能將這小丫頭娶回去,便能光明正大地護她了……
隔天,墨居迎來了一名貴客,便是東陵國太子,南城。
想起之前洛離的確同自己提過南城有醫(yī)治鐘瑤隱疾的法子,洛禾對于南城的到來也就有些習以為常了。
南城拎著一箱藥草而來,箱中藥草皆分好了每一次的劑量,井井有條,簡直讓眾人對這個本以為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殿下有些刮目相看了。
南城看幾個人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澀地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說來也慚愧,我每日里就喜歡跟著神醫(yī)他老人家擺弄這些草藥,覺得比什么治國大道可有意思多了,父皇也多次教訓過我,說我不成器,可實在沒辦法,興趣所在,心之所向。”
許是南方人骨子里帶的柔和,南城雖長得硬朗,一舉一動間也盡是大家風范,可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洛離恍然,應道“殿下能醉心一事潛心研究本就是幸事,何苦自擾。”
得到認可,南城這才自然了些。
說實話,父皇這次讓他帶著南襄出使大虞國,暗地里便是有讓他放開那些藥草醫(yī)術(shù),多見識見識這政事是如何的,可若是東陵皇知道,哪怕到了大虞國,南城也離不開擺弄這些藥草,估計又要氣得吃不下飯了。
可南城卻是慶幸得很,若不是他悄悄地攜帶了這些藥草,如今鐘瑤的病怕是要耽擱了呀。
只是藥草再多,終究是沒有那最關(guān)鍵的一味……
想到這,南城的表情不由得暗了暗。
洛禾看在眼里,問道“可是有什么問題?”
聽到洛禾這樣問,洛離與鐘瑤也不由得將眼神放在了南城身上,只見南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鐘小姐這病在我東陵國被叫做不治之癥……”
“什么?”
洛離打斷南城的話,神情慌亂地扣住南城肩膀,語氣都在發(fā)冷“什么不治之癥?怎么會這樣!”
之前不是沒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