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簪月閣里傳來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
溫珩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將在灑掃的小廝撞了一個趔趄,卻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老溫!反了天了老溫!”
“老溫呢!”
溫珩逮到一個小廝,扯著小廝的外衫,將小廝嚇了個夠嗆。
“溫管家?在……在內閣盤算……”
小廝努力合上被扯開的衣衫,顫著聲音回道。溫珩得到答案,便一下子將小廝甩開,又徑直往里沖去。
溫管家此刻正捧著賬簿對賬,口中嘟囔著“得在樓月姑娘起身之前盤算完……”
“老溫!”
耳邊“轟”的一聲,溫管家思路被打斷,有些不虞地轉頭,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
“是誰如此無禮?”
打眼一看,卻是溫珩,于是表情又趕緊收了回來,轉而恭敬地說道“原來是家主,家主這大早上的可真是活力充沛啊。”
溫珩靠在貨架上喘了半天,這才揮揮手,皺著眉頭說道“什么活力,還不是被謝南朝給欺負的。”
溫管家眼睛亮了亮,試探地問道“謝侯爺?他……欺負您?”
“嗯嗯嗯!”溫珩登時點頭如搗蒜,“老溫,你可要……”
“那家主還是受著吧。”
為我做主啊……
溫珩?
“不是……”溫珩欲哭無淚地掐腰,“老溫你到底跟誰姓?到底是誰的管家?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溫管家表情恭敬極了,彎著腰耐心解釋道“這謝侯爺向來懂事,從不沒事找事,至于家主為何挨打……”
“你想說我自找的就直說,別在這拐著彎夸謝南朝行不行?”
溫珩無語了,怎么他人格魅力這么低?
管家管家是他的,一心向著謝南朝。
另一個樓月就更不用說了,有謝南朝在的地方,人家眼里從來沒放進過別人。
“管家,外面來客了。”
二人爭執只間,有小廝上前稟告。溫管家一臉疑惑“來客便來,怎的稟到我這了?”
他是樓月的管家,可不是賣東西的。
小廝頓了頓,才輕聲說道“那人想要清風雪葉。”
溫管家登時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廝,久久沒有回應。
清風雪葉?
對了,清風雪葉……
這清風雪葉在他簪月閣生了這些年,若不是今日又有人提起,他幾乎都要忘卻了。
因為來求清風雪葉的人,少之又少。
而能憑自己本事拿到清風雪葉的,便更是萬里挑一了。
不再多說,溫管家一臉嚴肅吩咐道“去喊樓月姑娘。”
“是。”
小廝退下,溫珩便跟著溫管家出了內閣,剛剛聽到清風雪葉時,他也嚇了一跳。
這簪月閣在安陽城雖然年歲不久,可這閣內的家底卻是他祖祖輩輩的積累。
而這清風雪葉來歷就更不一般了,他倒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這鎮閣之寶。
二人走到外閣,在小廝的一路引見下終于見到了所謂的客人。
那人背對他們,只看得出來是位姑娘,黑發如瀑披在背上,發間系的紅絲帶飄飄搖搖。
她身段纖細,腰際不堪一握,負手而立,卻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感。
最惹眼的還是那一襲紅衣,通體的紅,美艷至極。
溫珩看呆了眼睛,心里暗想這女娃娃一定很好看。
直到女子聽到動靜回了身,溫珩險些從臺階上摔下來。
“洛洛洛……洛禾?!”
溫珩急的跳腳,一下子躲到溫管家身后,只露著一張臉看洛禾。
嘖,好看是真好看,惹不起也是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