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入了夏,可今夜的風卻格外寒涼,冷若刺骨,又仿佛摻雜了沙場上的冤魂一般,能聽到其中若有似無的哀嚎聲。
洛禾眼中積滿了涼氣,冷然地看著此刻正攥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玉嬈公主“嘖”一聲,見洛禾半分都沒有喊痛,便又加了一份力,卻在加力的那一刻,手腕被猛地翻了過來。
“啊——”
一聲慘叫,玉嬈公主被洛禾壓著手臂跪倒在地,哪還有剛剛的半分囂張氣焰,“你!本公主可是匈奴王的女兒,你竟敢對本公主動粗,小心本公主去讓父親……啊……”
洛禾不管玉嬈公主口出狂言,手上又加了一份力。
“真是好笑,公主若是想將自己做的好事親手捅到匈奴王面前,我自然是不反對的,只是不知道,堂堂匈奴王,若是知道在匈奴已然與我大虞國達成了合議的情況下,其女竟然妄圖用不齒的手段強行留下我大虞國的將軍,會作何感想?”
“你!”
洛禾一下子甩開手中握著的纖細手腕,拂了拂手掌,就玉嬈公主這點力氣,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淡然走向謝南朝,洛禾極力抑制住壓抑已久的情緒,故作冷淡。
謝南朝好笑地摸了摸洛禾的頭發,道“怎么,許久不見,連夫君都不認得了?”
洛禾猛地盯了謝南朝一眼,這廝真是越來越不收斂了!
雖然早已猜到了謝南朝是偽裝的,可當他真的與她冷眼相對時,她的心情是如何的,謝南朝不會想不到,如今一個字都沒有解釋,就對她這般嬉笑,還真是厚臉皮!
卻也是知道謝南朝的苦衷的,洛禾忍住心中苦悶沒有爆發出來,卻也不想在此刻與謝南朝再交談,便略有些不自在地找借口道“我先去同大家會和,你收尾。”
謝南朝眼里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好像總算看出了洛禾情緒的不對勁,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只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點了點頭,“路上小心,等我回去。”
“好。”
洛禾最后看了玉嬈公主一眼,背身離去。
洛禾走后,謝南朝繼續問道“公主,現在可否告訴我,那巫蠻族的藥蠱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玉嬈公主神情幾欲崩裂,冷言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娶我。”
謝南朝眼中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唇角微微劃過,直接轉過了身,“既然公主不想說,那便算了,憑本候自己,找到他只是早晚的事,至于娶誰,那是本候的自由,這輩子,只愛洛禾一人,娶她一人,再無其他可能。”
從玉嬈公主那得不出什么消息,換句話說,謝南朝也沒想到玉嬈公主能與他說出什么有用的。
終于回到了臨時安排的住處,謝南朝在拜訪三位將軍一番后,迫不及待地便要去找洛禾,卻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屋子。
從前在安陽城的時候,洛禾總會為他留一扇窗,留一盞燈。
今日竟是沒有了,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去了什么東西一般。
門外站了許久,謝南朝卻不想離開,想到洛禾剛剛的表現,總覺得她是生氣了,若是生氣了,便應當是故意的才對……
時不時地弄出點響動,告訴屋內的洛禾,他還沒走。
終于,在謝南朝扔出第十塊石子的時候,面前的門“砰”的一聲被摔了開來,謝南朝卻不氣,滿眼含笑地走了進去,順手又將門合上。
屋內洛禾終于點起了一盞燈,因著邊疆地區本就短缺,這燭光也要暗了不少,再加上這地方本就是千機樓的人臨時找的驛站,又隱蔽,條件更是堪堪容忍罷了。
洛禾彎腰挑著燭芯,背對著謝南朝。
謝南朝看了一眼,徑直走過來,洛禾剛剛起身,謝南朝手探過去,剛好環住盈盈腰身。
“你……”洛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