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洛禾打敗身形比他高出一半的壯漢以來,塔爵就已經(jīng)捏碎了三個瓷杯了,他不是不相信公孫敖,他是生氣,生氣這場他盡在掌握之中的比武招親竟然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不和諧因素。
而這個不和諧因素馬上就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自己的人戰(zhàn)斗。
若是他贏了,那便說明這人的實力比公孫敖還要可怕,到時候要自己怎樣提出來自己也要加入比武?就算自己加入,還不是要被這個不受控制的變因給弄得顏面盡失?!
越想越氣,隨著一聲“咯嘣”的聲音,有一個瓷杯化為碎片落在地上。
“傳令給公孫敖,這個人,不能活著走下比武臺。”
陰沉的聲音低低傳過來,下人聽了一顫,卻還是乖乖領了命。
一刻鐘已過,進入決賽的公孫敖和洛禾相對而立,手中各持一柄長槍。
這是貫穿了整場比武招親比賽的槍。
它們沾染了在場大多數(shù)選手的鮮血,如今正需要最后一滴來飽和,待飽和之后,便是升華之日。
公孫敖想想塔爵的叮囑,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開玩笑,這樣一個小子要來搶自己在槍界的地位,自己是絕對不會準許的,所以就算沒有塔爵的命令,他也不會輕易放這小子離開,如今有了塔爵的命令,自己豈不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干掉他了?
哼,正合他心意!
心中早已將洛禾碎尸萬段,公孫敖面上卻露出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潤聲說道“洛公子,請。”
洛禾也做足了面子工程,“公孫公子,請?!?
只是一番索然無味的寒暄之后,便是兩個人的形同陌路,就仿佛剛剛十分謙讓的不是這兩個人一般。
下一刻,便見本來站在比武臺兩邊的二人猛然持槍上前,一陣兵刃交錯的聲音之后,兩道殘影終于落地,卻是剛剛好換了個位置,洛禾換到了公孫敖這邊,而公孫敖換到了洛禾這邊。
只是一招,公孫敖就有些心驚不已,沒想到,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小竹竿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被劃破的袖子,公孫敖眼中充滿了紅血絲。
他本來以為能夠抵開她沖過來的槍的,便沒有躲避,可沒想到,他沒能避開!
那股攜著槍的力氣,實在是太強勁了!
而洛禾這邊,則是通過后退幾步將公孫槍上傳過來的力氣卸去了大半,內力便沒怎么受影響,她不能太耗費內力的,于是只能是借力打力,用義父當時交給自己的那樣,有時候的勝利完全不是依賴于力氣如何,而是取決于如何去使用這些力氣。
方才她推開公孫敖攔過來的槍并且回推過去,并沒有使出多大的實際力氣,而是根據(jù)自己苦練多時的技巧,找到了那一點,那一個力氣的交匯點,然后借力打力,將公孫敖的力氣全部轉移到了自己的槍上,所以公孫敖才會感覺自己力氣頗大。
這是個虛招,卻也是實招。
它容易被識破,可往往等敵手識破之時,他便已經(jīng)耗盡了對方的力氣,而自己還是在最佳狀態(tài)。
如今的公孫敖便是這樣,他堂堂槍王弟子,竟然連力氣都比不過這樣一個骨瘦如柴看起來風一陣就能吹倒的瘦猴子,自然是心中憤懣不已,于是接下來的一招有一招更是一招比一招用力,盛怒之下,哪有心思去思考洛禾源源不斷的力氣是哪來的?更不會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而洛禾還臉不紅氣不喘。
當然,洛禾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已經(jīng)動了半天的內力,毒素隨時都會復發(fā),一旦復發(fā),必將前功盡棄,所以她必須要在毒素復發(fā)之前,也要在公孫敖發(fā)現(xiàn)之前結束這場斗爭!
于是洛禾不再巧妙躲避,而是一反常態(tài)地選擇了進攻——
只聽“砰”一聲響,眾人抬眼之時,看到的便是公孫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