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目光只落在玉扶衣臉上,嵐癡癡地看著,看著。
扶衣啊,我真舍不得。
好不容易賴在你身邊這么久,我是真的舍不得離開你。
無奈地扯起一絲笑容,嵐伸手將玉扶衣耳邊的碎發撥到了后面,玉扶衣砸吧砸吧嘴,昏昏欲睡的身子徑直倒在了嵐懷里。
嵐身子一僵,而后臉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些。
無論多少年過去,他還是忘不了這個被自己藏在心里的人,無論名義上當了多少年的兄弟,他還是沒有辦法不把她當女人。
“扶衣啊,如果我離開了,你可會想我啊?”
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嵐舉頭對日,緩緩闔上了雙眼。
年少時的時光走馬觀花一般一一閃過,嵐看得清楚,曾經在洛禾這般年齡的他們,活得肆意又張揚。
尤其是這個不被大家當成女孩子的玉扶衣,整日里卷著袖子束著馬尾,一聲吼下就是再壯碩不過的漢子也得顫三抖,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他卻見過她扭捏到臉紅說不出話的時候。
還不止一次。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附近有大師兄,玉扶衣便一改之前豪邁的樣子,偏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樣才像個小女人,總是令人不適應的很。
那時候也怪他,年少無知,竟然不知道女子的這般表現,是特意做給心上人看的。
嵐微微睜開眼睛,低頭看向睡在自己懷里的玉扶衣。
現在的她,倒是從來不做那副不男不女的樣子了。
想到什么,嵐不由得一笑,若是那時候自己沒有多此一舉,會不會這十幾年全然不同?
若是那時候的他沒有太年輕氣盛,便不會去嘲笑剛剛向大師兄表白失敗的玉扶衣,當然,那時候他是真的不知道玉扶衣向百里闕表白失敗了。
所以,當玉扶衣一副又羞又憤的樣子在他面前第一次落淚時,嵐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時候他慌亂極了,不知道該如何哄女孩開心,更不知道該如何讓玉扶衣開心。
于是便被哭著卷起袖子的她拉到了酒館里一陣好灌,喝的他頭昏腦漲,眼花繚亂,竟然覺得玉扶衣比玉雪可愛的小師妹都耐看。
嵐搖搖頭,自己一定是喝大了。
幻覺,幻覺。
可是當第二天酒醒之后,玉扶衣再次活蹦亂跳,元氣滿滿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發覺出不對勁來。
看看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的玉扶衣,再看看溫柔嫻靜的童笙,嵐整個人都要絕望了。
他竟然還是覺得玉扶衣好看!
從那天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
無論是執行任務,還是私底下的切磋,嵐的視線始終都無法從玉扶衣身上離開。
甚至于,她愛喝酒,他便從從不飲酒的一個人,變成了腰間常懸酒壺的酒鬼。
只是并不是一切感情都有回應的。
直到百里闕與童笙大婚,直到阿禾出生,玉扶衣都沒有愛上另一個人。
這份感情里,他從來都是一廂情愿,他喝過的酒,大都是苦的,苦的心里發澀。
后來,師兄妹分散,他便跟隨玉扶衣來到了這落英谷,他不說,她也不問,兩個人像兄弟一樣,整天里喝酒打架。
只是她卻總以為自己酒后會忘了之前做過的事。
他怎么會忘呢?
只有喝醉了,他才能明目張膽地抱住她的床假裝昏睡過去,怎么拖都拖不下來,只有喝醉了,他才能抱抱她。
所以啊,昨天終于說出口的喜歡你……
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夜幕降臨,原本寂靜的林子里竄出來一群飛鳥,飛鳥扇動翅膀,傳來一陣撲簌的聲音,更顯得這夜的寂靜又多了幾分。
嵐拍著玉扶衣的肩膀,二人就這樣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