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澤不可置信地后退幾步,身體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不……不是這樣的……”呢喃過后,蕭承澤猛地瞪向謝南朝,“你到底是什么時候拿到了傳位詔書?!”
他明明將景明帝看得嚴嚴實實的!謝南朝就算騙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去粼河,也不可能進的了寢殿!更何況,謝家交給粼河的錢物他是親自清點過的,幾乎要將謝家掏空,謝南朝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去做任何事情!
謝南朝看了景明帝一眼,“這詔書,可不是我拿到的。”
景明帝眸色深深,那天,蕭承瑜照常溜進來給他送飯的時候,詔書便已經擬好了,只不過當時玉璽在蕭承澤手里控制著,他沒有辦法讓這詔書昭告天下,而唯一能讓蕭承澤交出玉璽的時刻,便是今天的朝堂上,以蕭承澤的性子,定然會讓他在眾人面前使用玉璽,而那時候便是他的機會。
而景明帝也知道,謝南朝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謝南朝在宮里有人,詔書只要到了蕭承瑜手里,謝南朝便會知道,再后來的一切,不用他多說什么,謝南朝也能夠安排妥當。
所以,終究這皇命還是不在蕭承澤身上。
以前他總以為是蕭承澤可憐,才想盡辦法去尋江青嵐,甚至害他到死,都在執著地追求為蕭承澤逆天改命,可現在卻發現,蕭承澤之所以失了皇命,完全是自作自受罷了。
“哈哈哈哈……”
蕭承澤發冠散落,原本為今天特意穿著的宮服頓時顯得狼狽無比,他是什么?是嘩眾取寵的小丑!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是自以為是的傻子!
“謝南朝,算你運氣好!不過謝家家財散盡,氣運已盡,你以為你能有多風光?!”
謝南朝聽到蕭承澤言語中的挑釁,坦然挑了挑眉。
“家財散盡?”
似乎是仔細在記憶中搜尋了許久,謝南朝才長長哦了一聲,“蕭承澤,你說的莫不是賑災那事?”
蕭承澤一愣,謝南朝他裝什么傻?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么事?
謝南朝卻輕笑一聲,無所謂的說道:“蕭承澤,你莫不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吧,那被你委派到粼河賑災的,根本就不是本侯,而是溫家家主,溫珩啊?!?
“溫家的財力有多深厚,就不用本侯多說了吧?!?
賑災的銀兩,不過是讓溫珩掏了幾年的零用錢而已,蕭承澤在這里得意個什么勁。
蕭承澤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皇位沒有了,前途也沒有了,就連他一直以為可以用來打擊到謝南朝的賑災,也只能說明他愚蠢之極,中了謝南朝的計謀還不自知而已。
他輸得一敗涂地。
“撲通”一聲,蕭承澤跪倒在地,原先跟隨蕭承澤身后的大臣們紛紛相視一眼,大聲呼喊道:“恭喜太子殿下繼承正統,圣上英明決斷!”
蕭承澤嗤笑一聲,果然都是些見風使舵的狗賊!
卻在這時,謝南朝感受到一陣冷風襲來,耳邊“錚”的一聲,劍鳴越來越近。
慕容青和手持白光劍,殊死一搏地刺向謝南朝。
不是為了蕭承澤,而是內心所驅。
他恨這個人,恨他一生無憂無慮,沒有牽掛,恨他與洛禾相識相知,恨他全然有那個資格站在洛禾身旁,恨他奪走了洛禾的心。
為什么,為什么他生來就注定與洛禾無緣?
謝南朝剛要動手抵擋,卻從遠處飛速轉過來一枚石子,正巧打到了慕容青和劍上,慕容青和劍刃猛地一歪,整個人險些沒站穩。
謝南朝眼眸一亮,看向從窗外翻躍而進的紅衣女子,唇角不由得溢出一絲笑意。
“來了?”
“來了?!?
洛禾拍拍手,站在謝南朝身邊,二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