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也沒有心思再跟她們多做周旋,起身走向里屋。
喬寄蓮看到自家母親給自己使的眼神,心下會意,也匆匆起身跟著喬清墨走進了里屋。
當喬清墨剛繞過屏風,就聞到了濃濃的安神香的味道,皺了皺眉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父親,盡管她已經見過一次父親這個樣子了,還是會臉色發白,心中一緊。
曾經在她心里,她的父親就是位常勝將軍,每次都會騎著高頭大馬凱旋而歸,只有這一次是躺在馬車上被抬著回來的,當時見父親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突然一陣眩暈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匆匆趕到父親房中,就是眼前的模樣。
床上的人嘴唇發紫,眼底發青,滿頭虛汗,眉頭也緊緊的皺著,一床厚厚的棉被蓋的嚴嚴實實的,旁邊的小丫鬟正在盛著溫水的臉盆中洗著手帕,擰干又半跪到床邊給他擦著頭上的虛汗。
喬清墨走上前去,拿過了丫鬟手里的手帕,半坐在床邊接替了她的工作。
“我來吧。”
小丫鬟見狀老實的起身站到旁邊候著。
“太醫呢,怎么說的。”
小丫鬟聽到她的話微微福了福身說“太醫昨個下午就來過了,外傷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在軍中就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這毒,都說有點棘手,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后就回宮里回稟皇上去了。”
聽言喬清墨心里也有數了,以他父親的身體,才40歲的年紀,又是武將,外傷對他的傷害不大,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在于這毒。
喬清墨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跟在她身后進來的喬寄蓮,見她自顧自的坐在一邊的矮凳上,也一臉愁容的看著床上的喬蒼河。
她心里一陣嗤笑,按照當初云子夙的說法,喬蒼河之所以會這樣,跟蕭氏脫不了干系,她就不信喬寄蓮會一點都不知情,但是還是有太多太多疑問了,但是還是要先把父親救回來。
這么想著,喬清墨微微動了動身,把喬寄蓮的視線擋住,右手擦著父親頭上的汗,左手微動搭在了喬蒼河被子下的手腕上,探清脈搏后,喬清墨心里稍微安心了一點。
上一世,等到自己鉆研出針法為父親排毒的時候,已經一個多月以后了,那時父親的內里已經被毒素侵蝕的很嚴重了,但是這一次,提前了一個多月,毒素沒有侵蝕重要器官,比上一世強了太多了。
微微松了口氣,放開父親的手,喬清墨起身將手帕遞給小丫鬟。
“好好伺候父親,伺候好了,有賞。”
小丫鬟接過手帕應了聲,繼續蹲在床邊為喬蒼河擦著虛汗。
“大姐姐,你這是要回去嗎?”
喬寄蓮的聲音怯生生的響起。
“看了父親沒有性命之憂就好,照顧父親是二夫人跟丫鬟的事情,我們做女兒的,總不好一直守著。”說罷便抬腳走了出去,沒去管喬寄蓮。
她是真的不想浪費太多心神在這兩個女人身上。
回去的路上,喬清墨從袖子里掏出一方印璽交給若煙。
“你拿著印璽去賬房,讓他們把半年之內將軍府的所有賬冊給我送過來,然后請元伯和秋姨去一趟我書房。”
“是,小姐,那奴婢先陪小姐回房?”
“不用,我自己走走。”
說罷便自顧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若煙拿著印璽先去了賬房,又去找了元伯和秋姨,老爺重傷,這二人也都沒出門辦事,都在張羅府里的事,也就好找了許多。
一炷香后,喬清墨已經在書房中,看著賬房送來的賬冊,卻見賬房先生半跪在桌案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喬清墨,喬清墨坐在太師椅上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支撐著頭,一只手翻著眼前的賬冊,感覺到帳房先生的視線停下手,抬眸看著他。
“怎么,我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