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宛如銀色的海洋,浸潤著夜中的一花一草。偶有夜風(fēng)拂過,花枝搖曳生姿,恍如月色也蕩漾起來。
冷炎汐負(fù)手凝立在素伊軒的院門前,心底一片復(fù)雜。
白日里發(fā)生的一切,不時在腦中回旋。也不知自己,竟鬼使神差的隨玉夫人去了那偏僻的小巷子,當(dāng)看到她和十三弟在那里時,他的心情復(fù)雜的連自己無法掌控。
他的王妃怎么會在那么偏僻簡陋的地方出現(xiàn)?而為何十三弟也在?
他并不是相信他們之間會有玉夫人含沙射影所說的見不得人的事。只是,他竟在不高興,他的王妃會愿意與他的弟弟在一起去做某件事,而不是和他。
小雪在看到是冷炎汐時,已經(jīng)悄悄離開。院中,蘇易容還趴在桌上,等著小雪關(guān)好院門,再回房間。
看著半敞的院門,好一會,冷炎汐才拾階踏而上,走進(jìn)了院子。
聽到腳步聲靠近她,蘇易容以為是小雪,全身無力的起身,身子一轉(zhuǎn),就往來人的身上軟軟的倒去。
驀的,冷炎汐身子僵硬了起來。
感覺到不對,蘇易容迷糊的睜開了眼睛。抬眸,咫尺間的距離,她看到了棱角分明如刀刻的下顎。清醒了一些,屬于他特有的熟悉味道撲鼻而來。
呼——
心跳“撲通撲通”,驟然間加快了速度。
蘇易容驀的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扶住胸脯長出一口氣,本能的往后退,卻忘了身后無路可退。身子就這樣直直的撞到石桌上,痛意襲來的同時,整個人也往后倒。他及時而迅速的伸出手,攬在她的腰跡,輕輕一帶,她又回到了他的懷中。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以至于她靠在他的懷里忘了掙脫。過了四五秒,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掙脫了他的懷抱。這一次,她沒有往后退,而是身子一轉(zhuǎn),走到了他的左側(cè)方向,直與他隔了五六步的距離。
她站定,心跳的很快,面頰也燒的熱意灼灼。雖有月光,卻也不至于將臉上的那抹殷紅看的太真切。她凝立在原地,靜靜看著他。
冷炎汐,是來審判她的嗎?
白天里,她不想回府,就是不想看到他到素伊軒來。或許,她潛意識里就已經(jīng)認(rèn)為,他不會相信她。就如玉夫人所說,偏僻的地方,總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而她雖未與十三皇子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她的潛意識已經(jīng)認(rèn)為他不會這么想。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深夜回來,他卻還是到了素伊軒。
他終究是不相信她。
思至此,她又不禁苦笑,他又為何要相信她?她雖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卻是有名無實(shí)。她,以及他府里的一干姬妾,都不過是給世人的障眼法。
他的心中,始終只有一人。
可是,雖不曾把她放在心里,卻也不能忍受她做出任何令他顏面難堪的事。換句明顯的話說,就是不能讓他帶綠帽子。
是以,當(dāng)他聽得玉夫人那般說,又見她與十三同時在那種偏僻的小巷子里,他決定,要審判她嗎?
此時,冷炎汐俊美的容顏很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哀。
兩人沉默的站著,若不是她此刻是清醒的,還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
最終,還是她打破沉默,問,“這么晚了,王爺來素伊軒,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淡漠的語氣,疏離的語氣。
冷炎汐聞言,黑眸驟然緊縮,如暗夜里的豹子,明亮而令人心顫,“一個王妃,怎么能玩到深夜才回來?!”他明明不是要說這句話的,但話到嘴邊竟變了樣。
“不想回來。”她老實(shí)回答。
“不想回來?”他俊眸危險的一瞇,“是不想回府?還是不想回府見到本王?”他怒了,她居然說她不想回來。
“是。”
只一字,令他徹底的怒了。他被她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