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蘇易容就避見著冷炎汐,心里覺得憤怒,見到他也是沒有好臉色。她不知自己為何要生氣,要憤怒,但自從宮里回來,所有的情緒,憤怒的,不平的,惱恨的,全部雜糅在一起。直到一日,太后召他們進宮,蘇易容這才不得不與他坐一輛馬車進宮。
過了幾日,氣雖消了,但總是沒有好臉色給他看。
在太后宮里小坐了一會,冷炎汐就離開了。蘇易容瞥著他的身影離去,太后瞧在眼里,滿是笑意。只留了她一會,便笑道“我這老太婆老了,累了,你快去尋炎汐吧,還追的上。”
蘇易容微微一怔,急忙要解釋,見太后已經起身,她也只好行了禮,出了永壽宮。獨自在涼亭里坐了會,決定還是先回府,正要走,一個宮女跑了過來,說是冷炎汐正在墨陽宮等她。蘇易容本不想去,默想了會,還是決定去,忙讓宮女在前面帶路。
夏天的天空,一片湛藍。
厚重的白云皎潔而厚重的漂浮在空中,仰首望去,仿佛站著高閣,伸手便可觸到柔軟的云。
宮女帶著她左轉右轉,眼看著越來越偏僻,蘇易容不由的止住了腳步,問,“睿王在究竟在哪?”宮女直說快到了,蘇易容凝了凝眉,忙讓宮女帶女。
走到一處樓閣,宮女伸手一指,“就是這里。”
蘇易容凝了凝眉,看著眼前的樓閣,只靜立了片刻,還是緩步上前,繞過長長的回廊,只向前邁了兩步,便忽然好似被雷擊中一般,釘在了原地。
如果可以,她忽然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沒有過來。
如果,如果有如果就好了。可是,沒有如果,她已經站在了這里,明明白白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冷炎汐半躺倚在躺椅上,柳初夏是半坐在躺椅上,此時兩人只隔著咫尺的距離,柳貴妃輕輕俯身,櫻唇落到冷炎汐的唇上,瀑布般的黑發披散著,遮去了她的側臉,又擋住了冷炎汐的臉。
不知為何,在看到這一幕,蘇易容心底酸脹的厲害,此刻,卻只想笑。然而,雖是笑,眼角卻不爭氣的涌出了滴滴淚珠。
蘇易容無意識的走著,腳步虛浮,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胸腔內一股熱血,似乎要沖出胸腔,她扶住身側長廊上的石柱,忍不住一陣陣干嘔。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跟他父親的妃子這樣糾纏不清?即使那人是他曾經心愛的人,可現在她已經是他父親的人了,他們怎么可以?
越想越感覺到一陣惡心,她又開始干嘔了起來。
她失神的離開回廊,轉身就跑。不知跑了多久,猛的撞到了一個人,立身不穩,向后摔倒。只聽得被撞的人怒聲喝道,“混賬東西,狗眼長到哪里去了?”一面罵著一面抬腳就踹。蘇易容吃痛的倒在地上,又被狠踹了一腳,鉆心的疼,頓時心中酸脹與痛意雜糅在一起,眼淚便不可遏制的涌出來,越涌越多。
她不想看踹她的人是誰,只想起身離開。身后,忽一道力道將她摟了起來,柔聲喊了起來,“容兒,你沒事吧?”
剛踹她一腳,走開還沒幾步的人,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驀的僵在了原地。猛然轉身,抬眸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震驚的睜大著眼睛,整個人頓時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釘在原地,如一尊雕像。
下一秒,他立刻又沖了上去,心里又急又惱,問,“六嫂,你怎么樣?”
蘇易容被這一踹,這會才緩過勁來,抬著淚眼看去,只見十三臉色煞白的看著她。她忙搖了搖頭,“我沒事。”
十三痛若的直搖頭,厲聲喝住一旁經過的太監去請了太醫來,直到太醫診斷她只是挨了一腳,并未踢到實處,十三這才落下一顆心。
“六嫂,我送你回府吧。”十三滿臉歉疚道。
蘇易容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