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些。”七七忘了自己在御書房里，聽見有人問就頭也不抬地回答了起來。

“白姨？哪個白姨？”

“就是”七七一抬頭，發現和她說話的正是皇上。

她有些尷尬地說“沒什么，就是吉祥的母親。”

皇上彎腰撿起那張畫，他的眼神透過畫紙就像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如果沒有這樣從桌縫里掉出來的畫像，他都以為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場夢。

當時他好像交代自己的伴讀照顧一下那個女人，他交代了誰？時間過去太久，皇上一時想得入神，竟然忘記了還跪在地上的七七。

七七的眼睛四處亂轉，她該怎么辦，她好想離開御書房，地面又冷又硬，父皇好像已經把她給忘記了。

她咬咬牙，膝蓋一點一點往后蹭，假裝看不到侍筆太監詫異的眼神。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七七嘴里默念這這句話，手腳并用悄悄往門口撤退。

快了，離門口只剩下幾步遠了，七七眼看勝利在望，禁不住加大了手腳的動作，衣料的摩擦聲聽起來窸窸窣窣的，好像屋子里進了老鼠。

這聲音讓想得出神的皇上回過了神，他一眼就看到女兒像個癩皮狗在地上爬呀爬呀。

雖說女兒從小淘氣，有時候怕他教訓也會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御書房，可是這副尊容往外倒著爬，就連皇帝都不想承認這是他的親生女兒。

“朕讓你走了嗎？”皇上瞇了瞇眼睛。

“父皇，兒臣沒有走。”她確實沒走，她在爬，所以七七說的理直氣壯。

皇上看她的樣子也懶得去說，好在是個公主，也不用像皇子那般教育，隨她去吧。

“七七，告訴父皇你見過和畫像上的人？”

七七搖搖頭“父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覺得白姨和畫像上的人看著有些像。”

“那你說的白姨是陸吉祥的母親？陸吉祥，姓陸？”皇上腦中靈光閃過，他好像記起來當年自己托付的人了，應該就是陸昌廷。

自己當年看他就是個老實的，才讓他來照顧白氏，那么吉祥就是他兩人的女兒了？

皇上突然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頭頂上有一片青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