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屋頂那人放棄行功,絲線向鄭方這邊移動的速度陡然加快。
鄭方頓時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那晶瑩的絲線之上,哪里還有精力注意屋頂那人的動靜,屋頂那人張嘴一吸,鄭方身體上浮現出了一個與鄭方一模一樣的略略透明的影子,這影子一經浮出,眼看著便要離體而去,鄭方的雙眼也隨著影子漸離而緩緩變得木然。
就在此刻,一襲草綠色軍服出現在鄭方身邊,重重一掌擊在鄭方肩頭,鄭方那浮出的影子瞬間回歸身體,消失不見。
“哎呦喂!”鄭方大叫了一聲,“誰特么打我?”
軍服男雙眼緊盯著屋頂那人,那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猢猻狀的東西,身上裹著一件恍若古代袍服的白色袍子,他見軍服男一掌便破了自己術法,也不著惱,沖著軍服男,兩邊嘴角扯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沒有猶疑,軍服男緊接著抬手一掌遙遙向他劈去,一道金光自軍服男掌間發出,幾乎瞬間便出現在白袍猢猻的身前,猢猻兩眼眨了眨,身影一陣抖動,竟就在軍服男的眼前消失不見。軍服男面色難看地盯著前方,“界門?原來這里還有一座界門?”他的嘴里喃喃說道。
看著那晶瑩的絲線緩緩退去,雙眼恢復神采的鄭方忍不住還想招它過來,卻不料一用力,竟是腿腳發軟,若不是身邊的軍服男扶了他一把,他幾乎摔在地上。
“剛才是你打我的?”鄭方瞅著身邊的軍服男,恍然道。
“你不是犯精神病了嗎?現在好了?”鄭文化顧不得擦去嘴角污漬,看著鄭方驚道。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精神病!”鄭方臉色漆黑。
“不是精神病?難道是羊癲瘋?”鄭文化也不著惱,細細地盯著鄭方,滿臉研究的表情。
鄭方氣的七竅生煙,這個軍服男莫名其妙打了自己一巴掌不說,還害得自己好好的絲線拿不到,自己正要和他理論,鄭文化這沒眼色的家伙,總在這兒七岔八岔,偏偏鄭方還不能不搭理他,什么精神病、羊癲瘋,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能看見異鬼?”鄭方剛要說話,卻見軍服男神色鄭重地看向自己問道。
“什么鬼東西?”鄭方一肚子的不耐煩。
“就是屋頂上那個穿白袍的猴子。”軍服男指了指透視室上方。
“那是猴子嗎?我怎么覺得像是個人?”
軍服男搖搖頭,他猜測那異鬼回頭的時候,鄭方已經被攝住,沒能看見異鬼的模樣,不過盡管如此,鄭方的能力依舊讓他吃驚。
“絲線要跑了!絲線要跑了!”鄭方看見那晶瑩的絲線已經縮回了住院部二樓的窗臺,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你替我把那絲線弄過來,打我的事情咱倆就算了,不然和你沒完!”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異鬼、猴子、絲線的?”鄭文化又在一邊打起岔來。
看著鄭文化以及周圍一大群好奇的學生,軍服男臉色微沉,他一把拉住鄭方“你和我來。”說著話便要拉著鄭方向院外走去。
“絲線不替我弄就算了,還帶搶人的?”鄭方一頭霧水,是軍服男打了他,怕他要賠償嗎?窮鬼,連糖雞蛋也給不起?還是壓根就不想給?可不能讓你如愿,到了沒人的地方,你一個大人,自己還不是打扁搓圓全在你手上,雖然自己未必就怕了,可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
盡管鄭方掙扎著不愿走,可軍服男力氣大得驚人,別說鄭方現在渾身無力,便是身體正常時,也得被這軍服男像拎小雞似的拎走。
這家伙是蠻牛變的吧?鄭方心里開始真的有些怕了,自己雙腳都被拎的離地了,軍服男臉色變都沒變,還心平氣和、一點不喘地對自己說話。
“別害怕,沒事。找個清凈點的地方,我慢慢告訴你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