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東西?什么敏感的東西?”鄭方不解地看著張清華。
張清華愣了愣,這事解釋起來還挺麻煩,不禁撓了撓頭。
“要不,你寫好信先給我看看,我替你把把關?”
“在信里夾錢寄回去,不算敏感吧?”鄭方點了點頭,他倒沒覺得給張清華看自己的信有什么不對,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不能把錢匯回家嗎?干嘛在信里夾著,太不安全。”張清華又愣了一下。
我要愿意花那個匯費,還用問你?鄭方鄙夷地看了張清華一眼,什么都不清楚,還替我把關?他算看出來了,張清華在這學校就是個混混,和他們鄭家灣老光棍鄭明流差不多,嘴花花起來,好像什么事都知道,細細一問,原來是九竅通了八竅。
不再理睬張清華,鄭方自顧自地去了教學樓。其實,哲人早就說過,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果然,鄭方一旦開始寫信,時間也就擠出來了,利用上午的幾次課間休息,鄭方的信也寫得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報平安,然后把學校說得一朵花似的,反正哪都好,讓爹娘不用惦記。鄭方特意在信里寫了,自己隨信夾回去10塊錢,誰要是拿了,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真丟了,他也不知道該讓爹娘找誰要去,先罵上一通,興許偷錢的人看了覺得晦氣,就此放棄不偷也有可能,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吧。
寫完信,他才發現自己沒有信封、郵票,卻又不愿再去混混張清華那兒浪費時間,只好拿著信乘午休的時間去了門口的傳達室。
傳達室那骷髏鄭方見過幾次,教了他怎樣去找時間感,他當然已不再害怕,晃晃悠悠到了傳達室門邊一看,骷髏正躺在一張躺椅上睡午覺,雖說不怕,可鄭方看著那活脫脫的就好似一副骨架擱在躺椅上的骷髏,心下還是有些膈應。他抬起手敲了敲傳達室的窗戶。
“你小子大中午的不睡覺,跑這兒來做什么?”骷髏聽見聲響,睜開眼睛,看見站在傳達室門外的鄭方,也沒起身,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
“給家寄信呢,說是送你這兒就成。”鄭方搖了搖手里寫滿了字的信紙。
“沒信封?”骷髏瞥了眼他手里的信紙。
看見鄭方點了點頭,骷髏這才一截一截地從躺椅上站起身子,打開了傳達室的門。
“聽說咱學校寄信,不能寫敏感的東西,麻煩您給看看,犯沒犯忌諱。”鄭方走進傳達室,將信遞到骷髏面前。
“倒是有這說法。”骷髏點了點頭,也沒客氣,接過信,直接打開讀了起來,讀到最后竟然笑出了聲,“咔咔咔”的,就像骨頭和骨頭打起了架一般。
“忌諱倒是沒犯,可這信里那些罵人的話,又是鬧哪出啊?”骷髏笑著問道。
“這不是怕人把錢給拿走了嗎?”鄭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放心,沒人拿那錢,給爹娘寄信,寫這些玩意不好,弄不清的還以為你在罵他們呢。”骷髏揮了揮仿佛沒有皮肉的大手。
“你能確定沒人會拿錢?”鄭方有些懷疑地看向骷髏。
“我都干多少年了,沒事,一張擱里面絕對安全,想想,就十塊錢,為這點錢犯事不值得。私拆信件可是犯法的。”骷髏笑著向鄭方解釋。
心雖然放下了大半,可鄭方又不禁有些疑惑,就骷髏這個鬼樣子,居然會給人寄錢,難道他還有親人?這……屋里見著不瘆得慌?當下也沒忍住,隨嘴就問。
“你還有親人吶?”
“當然有了,難道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骷髏眨了眨眼,沒好氣地回答。
你是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我不清楚,但若說你是從亂葬崗上下來的,我倒有七八分把握,鄭方心中暗忖,當然這些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撩撥骷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