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心里嘀咕著,想抬頭打量一下四周,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只保持著一個從后面看著馬的角度,并且似乎正隨著馬的移動在移動。這便是精神力污染嗎?就一個馬屁股,能污染什么?鄭方暗道,很無聊好不好。
馬只是一股腦地向前跑著,鄭方這時也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是在一輛馬車上,隨著他的這股意識,他眼前又有一些東西逐漸被黑線勾勒出來,馬的韁繩以及車頭部分漸漸顯現(xiàn)出來。鄭方覺得有趣,心道,路兩邊應(yīng)該有樹才對,隨著他的想法,道路兩邊竟果然一棵棵行道樹再次被黑線勾勒出來,這些黑線勾勒的樹木似乎被無形的風吹動著,在微微的擺動。
鄭方心中大奇,此時眼前的一切便似乎在一塊涂抹了亂七八糟顏色的畫板上,有無形的畫家正用黑線作著畫。鄭方受到啟發(fā),心道,不知道自己想像顏色,能否給這些黑線勾勒的事物添加色彩,他便想像綠色的樹,結(jié)果,眼前一大塊混亂的色塊瞬間少去了一部分,而兩邊的行道樹也果然蒙上了蔥綠,與自己的想象竟一般無二。
鄭方玩心大起,又想像起身前的馬匹,他昨晚才看的電影里,有見過棗紅色的戰(zhàn)馬,便想像身前跑動的馬匹應(yīng)該是棗紅色的,不料,他剛這樣去想,一股煩悶便涌上心頭,他嚇得趕緊停了下來,那種煩悶分明是黃校長提醒他要注意的狀況,看來,這匹馬不應(yīng)該是棗紅色的,一旦自己想錯了,就有可能被精神力殘留給污染。
想像馬的顏色出了岔子,鄭方有點害怕,便停了想像,打算看看如果自己不采取什么動作,會不會有什么變化。他安靜地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變化還是有的,馬匹似乎正在被著色,色塊中大部分顏色在游移,但也有些顏色留了下來,鄭方短時間還沒看清那究竟是什么顏色,然后是兩邊的樹木,似乎變得越來越清晰,原來只是綠蓬蓬的一團,慢慢的,里面已經(jīng)有了樹枝樹葉的形狀。
鄭方又等了一會,感覺時間過的太慢,又擔心自己僅僅清理一塊精神力殘留就耗時這么久,全部清理完,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這樣想著,便又想加快一些速度,他不敢再去胡亂想象,而是注意身前馬匹上已經(jīng)著上的顏色,應(yīng)該是棕色,他剛這樣想到,身前馬匹的顏色便已出現(xiàn)了變化,混亂的色塊再次出現(xiàn)分化,馬匹的顏色固定住了。
到了此刻,鄭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他盡量去發(fā)現(xiàn)眼前景致里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段伸出去的箱板、一截飄動的衣襟、一雙拉著韁繩的手……,努力把眼前的畫面填充完全,至于顏色,他能夠確定的就去確定,確定不了的就從那些混亂的色塊當中去選擇,既像是在用意念作畫,又像在玩某一種填充游戲。
在做這些事情的過程中,鄭方又發(fā)生了幾次錯誤,好在每次一感覺有異,鄭方都急忙停了下來,有可能是鄭方的精神力確實強悍,也有可能是因為鄭方停得及時,每次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當最后一個色塊被填充進地下一團物體的時候,鄭方赫然發(fā)現(xiàn),馬匹其實一直都在重復著一段道路。
在鄭方填充的過程中,始終有一團混亂的色塊無法分離,也找不到東西去填充。直到他注意到道路右側(cè),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仿佛一張畫里被橡皮擦去的一塊,他努力猜測那東西是什么,一塊石頭,太長了些,一棵倒伏的樹,可與自己沒有分離的色塊顏色不符,隨著時間推移,那東西自己也漸漸顯出了形狀,當鄭方根據(jù)那東西的逐漸顯形,猜出那東西實際上是一具倒伏的異鬼尸體時,他還是禁不住吃了一驚。
鄭方顧不上細想,急急地將顏色通過意念涂抹上那具尸體,那尸體的樣子也漸漸清晰起來,鄭方發(fā)現(xiàn),那尸體后背左胸部位仿佛被什么利器刺傷,紅了一大塊,尸體的臉朝道路一邊歪著,當鄭方的意念隨著他的目光將最后一抹顏色涂到那個尸體的臉上時,赫然發(fā)現(xiàn),那果然是一張猢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