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黃校長允許,鄭方便掀開了玻璃罩,那短杖突地躍起,在空中掠過一個弧形,如飛鳥投林般撞向鄭方,卻又在他的面前急急停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就像離家許久的孩子見著了爹娘,那模樣竟有種說不出的孺慕和親熱。
“這……什么情況這是?”黃校長看著這一幕,當時就傻眼了。
看著短杖在臉頰邊輕輕擺動,鄭方也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不過,他可以確定,手腕蝴蝶的灼燙并未出現異樣,這個短杖絕不會是那什么權杖,他可以感覺自己對這短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自己丟失了許久的東西。
一揚手,鄭方輕輕握住了短杖,莫名地,鄭方居然感到那短杖竟傳遞給他一種責怪地情緒,似乎在責備他到今天才找到了自己。緊接著,鄭方腦袋便轟地一響,無數畫面紛至沓來。
大雨中,一個孩子在泥濘里艱難地奔跑著,短杖在他的頭前像一盞明燈似的發著白光,引領著孩子向目標奮進,一不留神,孩子摔倒在地,那短杖也降低了高度,在孩子的額前不停顫動,仿佛要將孩子攙扶起來,又似乎在鼓勵著孩子自己勇敢地爬起。
一個少年在七八個同齡人的圍攻之下,淡定地左閃右避,指間眼花繚亂地玩弄著短杖,突然,短杖猛地綻放出熾烈光芒,一眾同齡人向四下齊齊摔了出去。
少年帶著笑意沉入夢鄉,手中依然不忘緊握著短杖,將它摟在自己的懷里,突然,不知何處飛來的一點寒光,迅疾射向那已經酣睡的少年,短杖驟然綻放光芒,那寒光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看那夢中的少年,依舊睡得香甜。
一個青年正在山野間全力追逐著什么,突然,他猛地大喝一聲,手中短杖脫手而飛,再看不遠處的半空,一聲爆鳴,伴隨著如野獸般的嘶吼,一個身影驟成碎片。
無數戰斗的畫面不斷掠過鄭方的腦海,都是那短杖伴隨著泥濘中奔跑的孩子一路成長,一路戰斗,直到最后一幕,那孩子已經化身為一個身著黑袍的神秘人,正被無數殺手埋伏刺殺,短杖依舊是他不離不棄的伙伴,替他擋下一次次險象環生的攻擊,創造了一個個險死還生的活命機會,但是,對手太密集、太強大了,黑袍人迭經重創,已經難以為繼。最后,那短杖終于綻放出最為耀眼的光芒,在那一霎那,所有圍攻的殺手全部被光芒牽制,難以脫出短杖周圍短短的一個小圈子,只有那黑袍人除外。
“快跑!快跑!”鄭方仿佛聽見了那短杖焦急的呼喚,黑衣人臉上淚水肆意地流淌,他大聲地咆哮者,艱難地邁動著腳步。
“白月!我會回來找你的!”黑衣人狂吼著匆匆逃走,短杖白月似乎耗盡了全部的能量,像一根樹枝似的落向地上,這時,一只手接住了它。
“是個好東西。”一個聲音淡淡地說。
抬起頭,重新回到燈光明亮的倉庫里,鄭方的眼里閃過了一絲明悟,這根名叫“白月”的短杖,是那將三界引和府主令牌交于自己的莫不聞的武器,不,絕不是武器那么簡單,那是陪伴了莫不聞一生的無言的導師、朋友、伴侶,他相信,失去了白月,莫不聞所有的戰斗意志都將消沉,他不再是那個縱橫三界,執掌巡察司,威風赫赫的三界府主,而是變成了一個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最后在人界落寞死去的可憐蟲。
“我要這個!”鄭方眼神熠熠看向黃校長,白月就該是他的,他繼承了莫不聞的一切,他不僅繼承了莫不聞的三界引、府主令牌,更重要的是,他也繼承了莫不聞的仇敵和莫不聞的過去以及莫不聞的使命。既然如此,白月,就讓我們繼續一起戰斗吧,遲早有一天,我會查明真相,重開三界府,恢復三界平衡!
莫名地,仿佛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在鄭方心里燃燒,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心里立下了宏大的志愿,隨著他鏗鏘的誓言,短杖白月周身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