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方在精神力碎片里早就知道,靈人之間廝殺最為正常不過,可當他真的遇見,還是極為震驚,這些耕種田地的靈人,明明是溫和的靈人,他們與世無爭,殺他們又有什么意義呢?
想起身邊的禇魁還光著身子,鄭方找了一間看上去大一點的靈人房屋,進去搜羅了一些衣物叫禇魁穿上,禇魁一路行來,也是驚訝異常,據他所說,他陪著老爹去市鎮換朱果,也經過這里,當時這里還是有些熱鬧的,那些種田靈人見了他們,都跑了出來看熱鬧,他們討口吃的或是要些水喝,這些靈人也樂意幫忙。有靈人見了他爹赤身的模樣,還特意送了他爹一身衣裳,他爹拿回去給了他娘,讓他娘歡喜了許久。
林子里寂寥的可怕,一切似乎都沉寂了,仿佛所有活潑的生命都遠離了這里,只剩了他們遺留下的痕跡,等著時間慢慢去消弭。
再往前走出去一大截,林子漸漸稀疏,房屋慢慢密集起來。
“市鎮到了。”禇魁輕聲說道。點了點頭,鄭方一眼便注意到了鎮子道路中央,一方被斬去了半截的石碑,上面鐫刻著三個大字“甜水齋”。
所有的屋子里都沒有靈人的影子,整個鎮子是死寂的,順著道路走過去不遠,在數幢房屋之間,有一塊不大的空地,空地上一層層地堆滿了各色的衣物,這些衣物以各種姿勢堆疊在一起,不熟悉的人,恐怕還以為是誰把這露天的空地當作了成衣的倉庫,只是鄭方明白,那里曾經是一個屠宰場,靈人被殺分解了,身上的衣物卻是完整保留了下來。
不錯,就是屠宰,如果是雙方爭斗,衣服保留的不會這么完整,只有束手待宰,被殺時準確傷在了神藏,才會有這么完整的衣物存留。
看著這一幕,禇魁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看向四周,整個鎮子一切建筑依舊完好,只是少了靈人活動的蹤跡,便顯出了一種詭異的陰森。
“怎么會?這個鎮子好多靈人,好熱鬧的。”禇魁驚愕地喃喃低語。
這是一個齋的清典所在地,能夠成為齋,雖然是靈界最低一級治理單位,卻也擁有著不弱的戰力,居然會被屠了,這絕不是一次小戰役,甚至有可能是一場涉及到堂甚至司的大型戰役,因為假如戰爭發生在一個堂之下,不同齋之間,堂主是不會允許手下的一個齋把另一個齋的靈人全部殺完的,畢竟,手下靈人的多少,還是決定著自己堂、司整體實力的。
只有不同堂、司之間劫掠型的,打了就跑的戰斗,才會發生這種屠殺。
這甜水齋與靈界一般的市鎮差不多,房屋低矮密集,街道狹窄,鄭方兩人向前走到市鎮中央,只見眼前立著一道牌坊,正面刻著四個大字“合齋文秀”,背面也是四個大字“敦儀滿鄉”,正對著這牌坊的,是一幢與其他房屋截然不同,頗有氣勢的歇山式建筑,建筑眉額原是掛有牌匾的,只是估計在戰斗中被砸落了,露出上面空空的一塊疤痕。
見了這屋子,鄭方估計這便是甜水鎮的清典齋了,他領著禇魁進去轉了轉,結果一進門,發現里面廊柱傾塌,箱柜橫呈,幾乎無法下腳,鄭方探出精神力感應了一下,既沒發現靈人的蹤跡,也沒發現什么讓他感興趣的好東西,當下領著禇魁又走了出來。
站在死寂的街頭,鄭方有些為難,他雖說來這市鎮是給禇魁買衣服的,可實際上,是因為怎么回摘星宗,他心里一點概念也沒有,本想著尋人打聽一下道路的,可這甜水齋成了一座死城,自己還真不知怎么去打聽了。
沒辦法就只能用笨辦法,自己可以用精神力來慢慢查探,他現在精神力覆蓋整個城市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只是這個過程不能被打擾。
“禇魁,我探查下這市鎮里有沒有售賣書籍地圖的店鋪,你在一邊不要干擾我。”鄭方叮囑了一聲,隨即放出精神力,羅網般罩住了整座甜水齋,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