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匪襲擊,當場就碎成了數塊,我弟弟不懂事,捧著那些碎塊,一個勁地要將姐姐拼接回去,簡直無法回想啊!”不遠處那伙靈人中的高位靈人手捧瓜里肉多,一邊吃、一邊抽泣,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著,周邊幾個低位靈人也是淚流滿面,不住點頭,許是都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靈界比人界動亂得多,每個靈人真的倒起苦水來,人類恐怕還真是比不上的。
聽著靈人之間相互訴苦,鄭方突然間發現了手里這瓜里肉多的妙用,什么飯最香?還得是憶苦思甜飯啊,這瓜里肉多通過哭聲,讓你想起生命里最難過的滋味,化悲痛為食量,比那和和氣氣,高高興興的吃飯,又別有一番風味。
這般腦洞一開,鄭方立刻又有了吃下去的勇氣,他將手里的肉條塞進嘴里,又去扯了一把,不停地吃啊、扯啊,哭聲始終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不禁想起去世的奶奶,幼年的饑餓,那在定波湖邊寒風中瑟縮的茅屋,想起修煉的艱辛,破境時那仿佛整個腹部都要炸開的痛苦,練習鍛星訣時全身似乎被啃噬著的疼痛,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朝不保夕,時時面對殺意的如履薄冰,想起自己莫名其妙便落入這般境地的無奈與委屈,這短短人生里所有的不如意幾乎就在他的拉扯、嚼動、吞咽之間全部涌上了心頭。不知不覺間,鄭方已經淚流滿面。
當鄭方抽噎著,再去懷里拉扯時,驀然發現,老大的半只瓜里肉多,居然被自己吃得干干凈凈,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心中竟是莫名地感到了一陣異樣的輕松,特么的,這東西不錯,用來發泄心中郁悶大是有效。鄭方暗暗念叨著,倒是有了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他看向下面的禇魁,發現這小子居然和自己一樣,也是邊哭邊吃,不過只吃下去了一小半。
“怎么了?不好吃?”鄭方問了一聲,鼻子居然還有些塞塞的。
“嗚嗚嗚,吃不下了……”禇魁抽泣著搖了搖頭,鄭方這才恍然,這瓜里肉多容量可是不小,相當于人界一整只冬瓜,而且,冬瓜還分皮肉瓤籽,這家伙,里面全是肉,果然不愧是瓜里肉多,鄭方境界高,對食物的補充無所謂多寡,吃得再多也不會撐著,可禇魁還是相當于普通人,一只臉盆大的巨桃就已經讓他吃飽了,只是餓得久了,看見吃食本能地就不想放棄,可這瓜里肉多實在太大,讓禇魁欲罷不能,那腸胃只怕就快要撐爆了,他的哭泣多半是在可惜自己吃不下去了吧。
對于禇魁吃不下,鄭方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勸他吃不下慢慢吃,他有心替他去吃,可看看禇魁那臟兮兮的,都看不出顏色的一雙手,便也沒了食欲,尋思著該結賬離開了,反正瓜里肉多也沒什么汁水,禇魁完全可以帶著慢慢吃,下一頓也算解決了。
正準備招呼酒保算賬,卻又聽見大堂間壁傳來一聲呼喝。其實鄭方兩人吃飯期間,上菜的呼喝聲一直未斷,只不過鄭方注意力沒有放在那兒,倒也沒去關心,不過此刻他正想結賬,倒是注意上了這一聲。
“全不落一串,大人慢用。”
聽著這聲呼喝,鄭方也好奇那全不落是個什么東西,便沒急著吆喝結賬,只見大堂上方飄過來一根巨大的肉串,這肉串上每一塊肉都如同一根碩大的肘子,看上去串了有四五只。那肉串飄向鄭方身邊那身居高位的靈人,就見那靈人扯了一塊在手,緊接著,釬子上的肉塊便一個個地滾落下來,說來也巧,那肉塊滾落的軌跡居然恰恰是按著這伙靈人高低錯落的座位落下的,于是,每個柱凳上的靈人,哪怕不去用手接,也各自準確地得了一個肉塊。
“原來這便是全不落。”鄭方看著那最低的靈人將最后一個肉塊接在手里,心中恍然,靈界修煉成風,一些菜肴混入了功法,也不算是如何出奇,只是看那肉塊個頭,鄭方倒也不禁暗暗佩服,說起菜式實惠,人界是大大不能與靈界相比的。
“伙計,結賬!”鄭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