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眼神微閃了閃,扶著小黃瓜的手微偏了點。
只偏了這么一點,小黃瓜壓根就發現不了,心里頭還高興著有人扶他,就不怕會被銳器扎到。
結果他高興過早了,剛跳下來就感覺腿上‘刺啦’一聲,緊接著小腿一陣刺疼。
“我,我受傷了?!?
小黃瓜當場嚇壞,卻不敢大聲哭起來,捂著小腿一臉驚恐。
在寒季里受傷,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王月看著,唇角微向上彎了彎,很快又消失不見,換作一臉溫柔又著急的樣子。
“對不起,是姐姐不好,早知道你會受傷,姐姐就不讓你跳了,直接把你抱下來就好了?!蓖踉乱荒槂染?,連忙伸手去扶小黃瓜。
小黃瓜本來摁著小腿,劃傷雖有些厲害,但只要再摁一會兒,說不準就能止血。
可被王月這么一扶,手就被扯開,血又流了出來。
“小黃瓜你忍著,姐姐帶你去找胖梨,他們家有藥。”王月說著硬是把小黃瓜扶起來,朝簡家走去。
小黃瓜本來就是要去簡家的,聽王月這么一說,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謝謝王月姐姐,王月姐姐你真好?!毙↑S瓜一臉感激。
村里的孩子都很喜歡王月,包括小黃瓜,都覺得這個姐姐長得好看,還溫溫柔柔的,不像家里頭的母大獸,一個比一個兇。
老黃家離簡家不遠,連百米都不到。
以王月的能力,抱一個才十歲,才八九十斤的孩子,其實一點都不難。
偏生王月壓根沒有抱的意思,甚至只是開始扶的時候用了點力,后面小黃瓜幾乎都只是靠他自己的力氣在走。
沒有鴨子鞋的他,走得異常艱難。
因此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雪把小黃瓜的腿凍僵了,也阻止了血的快速流動。
若非如此,等小黃瓜走到簡家,怕是會失血過多而死。
王月一直很有耐心,直至快走到簡家門口,這才把人扶緊了。
眼神不經意落在小黃瓜破爛的衣服上,閃過一抹嫌棄,忍了忍才沒把手縮回來。
砰砰砰!
“胖梨,胖梨開門。”大冷天敲門全靠砸,不砸里頭的人聽不見,在這點上王月也顧不上散文優雅,把門砸得砰砰直響。
小黃瓜大概是流的血有點多,臉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瑟瑟發抖,眼皮也不斷地在打架。
只是小黃瓜不敢睡,家里老黃告訴他,大寒季不能在外面睡覺,因為一旦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老黃還在家里頭等著,他不敢睡。
王月也看到了,有點不耐煩,伸手掐了他一把。
“小黃瓜聽話,不許睡,知道嗎?”王月蹙著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小黃瓜被掐得激靈了一下,連忙點頭“王月姐姐放心,我不睡?!?
王月在心頭翻了個白眼,又哐哐使勁砸門,現在雪已經下得很厚,已經差不多與院墻齊平。
站在墻外邊往里看,能差不多看到院子里的情況,但看不到門口如何。
門口被東西擋了。
簡家的院子挺不小的,哪怕已經被雪給掩埋了,也能看得出來在積雪的下面,是一捆又一捆的木柴。
恐怕還能有三百捆那么多,堆滿了整個院子。
王月看得心頭分外不舒服,這么多的柴火簡家根本燒不完,胖梨也不知道往他們家送點。
胖梨正盤腿坐在一塊直徑五六十公分的厚木板上,閑來無事正研究著根雕。
她屁股下這木板本來是要用來當切板用的,有十五公分厚,后來發現不夠結實,就被她拿來當蒲團使。
有點硬,坐著不是很舒服。
剛用刀剮了沒幾下,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砸門聲,不自覺抬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