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在雍和宮內等蕭華雍,等來的卻是蕭華雍在蕭鈞樞寢殿陪著蕭鈞樞歇息的消息。
忍不住莞爾一笑。
隔日一早,蕭華雍便來了,時隔多年,再為她梳妝,手法有些生疏。
蕭鈞樞一大早也趕來,一家三口一道用了早膳,蕭華雍便紛紛珍珠他們為沈羲和準備行李。
“行李?我們要去何處?”沈羲和看了看蕭鈞樞,盯著蕭華雍。
他們已經商議好,在蕭鈞樞成婚之前,絕不會離開他。
“當年我應允,要帶你去黑水部,看看我養的雄鷹。”蕭華雍眉眼溫柔,“對你許下的每一個承諾,只要我一息尚存,皆要實現,金魚兒也隨我們一道去?!?
沈羲和想了想,現在朝廷安穩,有足夠多的信任之人坐鎮,蕭鈞樞出巡個把月并無大事。
且關在這皇城,紙上學來終覺淺,不若去親自看一看,或許對于他成為一代賢明君主更為有益。
太后要帶陛下北上東部,朝廷反對的聲音不少,但沒有人能夠阻止,畢竟實權都在太后手里。
甚至因為這個大事兒,朝廷都懶得再議論太后終于耐不住寂寞收了個男寵之事。
這些年海晏河清,國泰民安,又稍有天災橫禍,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御駕一路北上,黎民百姓無不夾道相迎,彩綢、鮮花、絲絹漫天飛舞。
引得途徑的官府幾乎是全體出動,衙門都不留一人,只為去攔住百姓。
然則御駕之內根本沒有帝王和太后,出了帝都,蕭華雍就帶著妻兒脫離了行鑾。
他們走過野草叢生的山川,邁過潺潺東流的溪澗,翻過重巒疊嶂的山峰,看到最真實的窮苦百姓,吃過最劃嗓子的野菜窩窩……
值得一提的是,在半路上,他們遇到了故人。
彩綢漫天,花瓣紛揚,舞姿妙曼。
高臺上的卞先怡一躍而起,腰間長綢擊打在吊頂的花團之上,天女散花,華光波動。
她落下身子時,偶然一瞥,險些驚嚇得沒有站穩,引得臺下一陣驚奇。
卞先怡才退出去沒有多久,很快蕭長瑜便親自到了蕭華雍三人面前,將一家三口帶到內宅。
“陛下,太后……”行禮時面對蕭華雍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稱呼,一時有些啞然。
蕭華雍也不在意:“六兄何須如此多禮?你我一家人,便喚我一聲七弟吧?!?
“我早說怡然閣是你們夫妻二人的產業,華雍非要來一看究竟?!币娛掗L瑜實在不敢冒犯,沈羲和打圓場,拍了拍面前蕭鈞樞的肩膀,“這是你六伯?!?
“六伯?!?
蕭長瑜連忙避讓:“陛下莫要折煞草民?!?
蕭長瑜和卞先怡夫妻無疑是戰戰兢兢的,自從他幫沈羲和在奪位之戰中取得了勝利,此后七年再不曾有聯系。
但沈羲和與蕭華雍留給他們夫妻的威懾,至今未消。
“六兄六嫂莫要拘謹,我們不過是偶然路過?!鄙螋撕桶矒岬?,“這些年怡然閣收留了不少棄嬰,也讓煙柳之地為之一肅,六兄與六嫂功不可沒。”
卞先怡愛舞,后來偶然遇到了兩位從良改嫁皆不如意的大家,便起了憐憫之心,三個曾經齊名之人開了怡然閣。
怡然閣的舞娘只賣藝不賣身,怡然閣收留不少被發賣的女孩,讓更多逼迫為娼的女子有了出路。
這些年怡然閣大江南北開了不少個,蕭長瑜是個有大能之人,他未曾借用皇室名聲,也能護住怡然閣,卞先怡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生活,也讓更多女子活出了不一樣的人生。
“不過順心而為,不敢當太后夸贊。”卞先怡感覺得出來沈羲和在釋放善意,但她仍舊放松不下來。
沈羲和也無奈,知曉他們夫妻與自己一家三口相處不自在,也沒有多留。
她現身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