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到洛杉磯的航程是五個小時,但是紐約比洛杉磯快了三個小時,所以周陽下飛機后感覺,好像已經過了一天。他登上飛機時還是夜里,下飛機卻已經迎來朝陽。
周陽并沒有退掉華爾道夫酒店的豪華套間,等他返回酒店時,大堂經理立刻迎了上來,遞給他一張留言條。
就在兩個小時前,香港那邊的老板科曼斯基給周陽打了一個電話,要他看到留言后立刻回電。
周陽算了一下時差,香港那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所以他沒有往公司打電話,而是撥通了副手中川直樹家里的號碼,準備找他先了解一下情況。
“ss,我下午收到了恐嚇子彈,香港實在是太危險了。”電話剛接通,話筒里就傳來中川直樹高亢的聲音。
“具體怎么回事?”周陽也是心里一驚。
“我按照你的指示,昨天接受《信報》采訪時,公開質疑了佳寧置業與百順寧集團之間,關于金門大廈那筆168億港幣交易的真實性。
這個消息在今天早上見報之后,佳寧和百寧順的股價立刻暴跌,其中佳寧置業的股價在午盤時,一度跌破了4港幣每股。
為了慶祝這個巨大的成功,我帶領同事們去福臨門酒樓吃了一頓午飯。就在我和其他人吃完飯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讓大堂經理轉交給我一個信封,里面竟然是一顆手槍子彈。”中川直樹用略帶顫音的語氣解釋道。
“你現在有什么保護措施嗎?”周陽關心的問道。
“公司為了找了兩名保鏢,科曼斯基還去找了美國領事,我也第一時間聯系了日本駐港領事館。”中川直樹說道。
“我叫林思卿幫你去訂最快一班飛來美國的航班,你先到紐約這邊來避避風頭,我正好有些其他工作可以交給你。”周陽立刻決定道。
八十年代的香港治安并不算好,買兇殺人并不算難事。
另一個時空中,佳寧詐騙案的曝光,還是因為裕明財務的新一任負責人,在酒店里被人謀殺,否則陳松青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而就算佳寧集團坑了銀行以及香港股民近百億港幣,但陳松青在公司破產清盤后,后半生依舊過得非常滋潤。
畢竟上市企業都是有限責任公司,不會因為佳寧置業的破產,而追繳陳松青的家族財產。
而在佳寧集團破產前,陳松青無論是把一部分資產轉移到子女名下,還是放在海外的保密賬戶里,都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現在和另一個時空中的情況卻不一樣,佳寧集團是在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遭遇到了周陽一記兇狠的悶棍襲擊。
萬一陳松青還沒來得及轉移多少財富,那么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喘息時間。用子彈來恐嚇美林銀行暫停做空的步伐,陳松青未必就不敢做!
周陽在安撫過中川直樹之后,又給林思卿打了個電話。他想要從旁人的視角,再了解一遍事情的整個經過。
林思卿的敘述和中川直樹差別不多,周陽掛斷電話之后,又在腦子里認真盤算了一遍,最后才撥通上司科曼斯基的電話。
“ss,我已經安慰過希爾了,準備讓他明天早上就坐飛機來美國。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做狗急跳墻,意思是說一個人在陷入絕境時,任何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佳寧置業股價從14港幣跌到現在的4港幣,我的團隊已經賺得夠多了。接下來是把舞臺讓出來,給其他主角去表演的時候了。
佳寧置業違規貸款、虛假交易、向市場隱瞞真實財務狀況,才是造成自身股價崩盤、投資者損失慘重的根本原因。
而除了陳松青、鐘正文等資本市場的鼴鼠之外,作為市場監管方的香港證監處,沒能提前察覺到如此嚴重的紕漏,自然也要承擔次要的監管責任。
我希望ss你能繼續找有關方面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