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個栽秧季。
許欣蘭卻是多了一道手續。
她得先收割麥子。
五畝多地呢,當然也要靠人幫忙的。
陳小路來了、陳氏也來了。
張楊氏帶著兩個兒子來了,韓家的幾個仆婦都跟著來種地了。
“這些小麥的麥穗好小啊。”小得讓她都有點嫌棄。
“是比往年的小一些,天干的原因造成的。”陳氏道“不過,有總比沒有好,這是田種出來的,又不用交租交捐稅,這可是凈心成呢。”
“嬸子,一畝地能打多少斤小麥?”
“兩百多斤。”
“那我這兒可能得減產一半了。”
真是太可憐的。
“算起來也能收成五六百斤了,夠你們一家子吃一年了。”
陳氏總是看著好的一方面。
“這倒也是。”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將田開出來種小麥,這五六百斤小麥是要花錢的,更主要的是,真要像去年那年天干,有錢也買不回來。
所以,她該知足了。
“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張楊氏道“早些時候看你折騰這田地,來福回來一說,你張大叔就說整。”
“是啊,你葉大叔還勸了村里好些人家也跟著整,結果他們說天干,整起來也沒收成。”陳氏也道“后來看下雨了,看我們的小麥長得綠油油的了,他們后悔得要死。”
“這會兒更后悔。”張楊氏搖頭嘆息“羅家那幾個孩子提著籃子四處撿麥穗呢。”
“那幾個孩子得看著點。”陳氏不高興的說道“沒調教得好。”
許欣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來,他們借著撿麥穗為由四處動手。
“只要人不注意,就割別人家的呢,他們路過的多多少少都要遭殃。”
“這可不好。”張楊氏有些生氣“春妮怎么教導的?”
“春妮管都不管,全是羅家那老太太在折騰,都隨了她呢。”據說,羅家的老太太就是這樣的。
自己家什么都不愿意種,到收成的時候什么都有。
一個村子里的人都防著她。
但是,哪能防得住。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最后防盜的道理呢。
“前年我田坎上有幾個大南瓜,我當時想著等黃一些了再摘回去。”陳氏郁悶的說道“結果過兩天去看,給我留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嫩南瓜了。”
“是他們摘去了?”
“怎么不是呢。”陳氏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那南瓜當時絞在了架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天我家的雞跑到他家院子里去了,我就趕緊去攆,結果那雞朝他家里去,我跟著進去攆到了大門后,那里就有我那個大南瓜,七八個呢,氣得我當時都想罵人。”
這雞如果不攆回來,沒準兒連雞毛都見不著一片了。
“唉,住在他旁邊都要小心些。”
“可不就是這樣的,我剛到葉家那兩年就掉過五只雞,一直不明白是咋回事兒。”陳氏道“后來還是葉大修發現了問題,這才小心了些。”
……
許欣蘭聽她們聊著,想著鄉下還真是有偷雞摸狗的事啊!
不過,一個村子里若是有這樣的人家,那還真不是好事。
手腳不干凈,左右鄰居都要倒霉。
“就不能收拾她一下嗎?”許欣蘭好奇的問。
怎么收拾,捉賊拿贓,捉奸拿雙。
你說偷南瓜,你沒逮個正著;南瓜是死物呢,喊不應答;你說偷雞,白毛豬兒家家有,她就是不認,還能反咬你一口。
“幸好去年天干的時候時候她們沒有出來偷谷子。”
“聰明著呢,知道谷子有人看守。”
而且她自己家里也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