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路的小院里開辟出來一個學(xué)堂。
村里的木匠給搞了一個木板子來,許欣蘭給抓了一把的木炭放在旁邊。
“長姐,用這個帕子逮著寫就不會讓手變黑了。”
沒有粉筆讓許欣儀用木炭對她的纖纖玉手也是一種摧殘。
好在,她想好了一個萬全之策,原本想做一個手套,估計沒那么靈活,所以就用手絹捏著寫就好了。
“我試試。”許欣儀沒有接過帕子,而是用手直接去拿了木炭,在木板上寫下了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幾個字。
“長姐,你的手?”
真是罪過啊,瞬間就變黑了。
“能洗掉吧?”
“可以洗。”
“那就無所謂。”
許欣蘭對此表示佩服。
這是為了教育事業(yè)而獻出了這么漂亮的小手。
上古里村雖然開設(shè)了學(xué)堂,但是問題還是挺多的。
比如,首先就是書本。
沒有適齡兒童學(xué)習(xí)要用的課本,沒有筆墨紙硯,買吧,要錢。
要錢的東西就等于是要他們的命!
所有人的想法是難認幾個字算幾個字,總比睜眼瞎強一些。
又不是為了考狀元的。
當然,為了考狀元的葉大修的小兒子這會兒也在這里,他全當做是啟蒙了,回頭回家的時候用哥哥用過的舊紙練習(xí)練習(xí)也是好的。
這真是一個艱苦的求學(xué)過程。
許欣蘭給他們每人準備的河沙,樹枝。
誰說讀書就一定是費錢的事兒?
這不就結(jié)了,先生有了,黑板粉筆也不差,連孩子們自己也可以練習(xí)呢。
“今天,我們教這幾個字。”許欣儀看著下面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共二十三個學(xué)生還是有些感慨的。
京城大戶人家的孩子三歲就啟蒙了,還要找什么大儒來教。
而他們呢,從五到十五歲不等卻是不識一個字。
“小蘭姐姐,我認得這幾個字。”
“我知道你認得。”這就是提前學(xué)習(xí)了不好的地方,太驕傲了“但是,大牛石頭她們不認識,所以,來福,你要配合先生的學(xué)習(xí),不能在下面嚷嚷影響他們。”
張來福點頭表示略懂。
摸摸頭。
“小蘭姐姐。”
又咋了?
這是擾亂課秩序好不好。
“我已經(jīng)七歲了。”
所以呢?
“你以后不要摸我的頭,男女七歲不同席!”
懂了,這是要避嫌呢,咳,也是,他還是自己未來的小叔子。
小孩子長大了也不好玩。
算了,還不如去玩自己家的小五。
許欣蘭將左手牽小五右手抱安兒,帶著兩個小家伙來旁聽。
“天,天空的天,我們抬頭看到的是天空。”
“不對,我看到的是房頂。”
“是云朵!”
“我看到了樹梢!”
……
許欣蘭看得目瞪口呆。
真是太難為許欣儀了。
倒是想看看這位女先生發(fā)飆會是什么場景。
“你看到的房頂,那房頂兩個字怎么寫的,知道嗎?”
搖頭,當然不知道了。
“來,我們就先寫房頂這兩個字,都看清楚我是怎么寫的了嗎?”許欣儀就拿了木炭寫了兩個在木板上。
這超綱了啊!
原來,除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學(xué)生外,還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先生。
同時覺得,長姐真是一個好先生。
一點兒都不生氣。
倒是左手牽著的小五,掙扎著要自由。
放掉他,就跑到沙地上拿手捧著沙子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