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福成親,張大柱和張楊氏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見人臉上都堆著笑。
張家的酒席也是擺了二十二桌,來人來客也多。
有些就是張家的老親戚。
“咦,張家怎么還住在這里,不是說在河灣修了一個院子嗎?”
“是修了,不過租給了韓掌柜做作坊呢,每個月都能收租金。”
“原來是這樣啊。”
幾個婦人就在旁邊說著話,許欣蘭帶著阿弟和陳氏坐了一桌,正好就與她們是背對背。
“怎么不是洪福先成家呢?”一個老婦人道“洪福今年二十了吧?”
“六嫂,是二十了,和我家四小子是一年的。”羅大姐道“不過,我家四小子的兒子都三歲了。”
“那還真是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孩子早享福。”楊六嫂就笑了“聽說洪福之前去當過鏢師,現在在鎮上開了鏢局,這樣子應該好說親啊,怎么就繞過了他呢,不會是受了傷什么的吧?”
“噗”的一聲,許欣蘭喝進去的水給直接噴了,連忙低下頭又很不幸的撞在了木桌上。
她可真正是倒霉啊!
果然是不能笑話別人。
“不能吧。”羅大姐小聲說道“我聽說洪福是訂了親的,好像訂的是河灣的許家姑娘。許家姑娘你見過沒,有傳言說美若天仙呢。”
“哪來什么天仙啊,都是這些個男人沒見過女人給吹的。”
許欣蘭這會兒不敢抬頭了,她們不會知道,許家姑娘就在她背面吧。
“真的,說許家有五個姑娘,大姑娘嫁的是陳家山的陳員外;二姑娘是韓掌柜的二兒媳;三姑娘嫁的是楊知縣家的六少爺……”自然有知情者,當下就很認真的了楊六嫂她們。
“喲,還真是不得了,一個比一個嫁得好。”
“這話也不能這樣說,張家可不好,還有一個小小的五姑娘,不知道到時候花落誰家了。”
“別這樣說,楊家比你我過得好了。”
“就是,天干那年,我們都在餓飯,張家可是不缺吃的。”楊六嫂道“那會兒,楊五妹回娘家還給娘家人背了米的。”
這個楊六嫂是張楊氏娘家的堂嫂,對這些事兒自然是很清楚的。
“但是張洪福要娶許家的姑娘,恐怕是彩禮都湊不夠,這才有先讓家福娶親的事吧。”
許欣蘭好想說,拜托,許家就沒要彩禮好不好。
聘禮是由著女婿給,然后許家將聘禮悉數返還的基礎上再添一些妝。
許家沒家底但是莫氏做不出靠女兒嫁妝發財的事兒來。
這些人啊,真正是家住海邊管得寬。
聽著她們越說越離譜,許欣蘭也就懶得在乎了。
倒是陳氏臉上有怒意。
“嬸子,由著她們去說。”同桌吃飯的人都有些尷尬,你說這些話吧,聽著就當是笑話了,可眼下正主就在你們身后,這可真正是不好意思了“誰人人前不說人,誰人人后無人說。”
事實就是這樣,你要都在乎也在乎不過來。
“你倒是個大度的。”陳氏有些厭惡的看了眼對面桌的人“有這些親戚也是糟心。”
許欣蘭笑了笑。
再糟心估計著也惡心不到自己。
到時候,她是住在河灣呢。
有著陳韓楊三家的先例,張大柱和張楊氏肯定也不會搬到河灣去常住的。
也就是說他們會留在這里跟著張家福和張來福過日子,這些個親戚走動的也是在這里。與她完全是沒有交集的。
許欣蘭怎么也沒料到,張家還真正是有糟心事兒。
張家福的洞房花燭夜過得還開心,只是第二天敬茶之后就不那么愉快的。
事情起因還是張楊氏在清理這次做酒席的禮節。